说罢,燕卓便径直分开了,只留下祥儿一人站在原地。
他来这江湖大会本来是想立名天下,堆集人脉,为今后寻求本相、报仇做筹算,但几日来的所见所闻所感,不但让他看到了一丝本相的影子,也窜改了他的心,他也想成为沐云风和乔镇岳那样的人。
她的内心装了苦衷,装了独属于少女的苦衷。她固然只见过燕卓一面,也谈不上爱或喜好,但还是想多见他几面,仿佛多见他一面,内心便能多生出一些欢乐。
祥儿当然睡不着,且不说刚才风骤雨急,就算是月明星稀,合适睡觉的大好气候,她也是睡不着的。
——是太阿!
他有本领吗?有,这普天之下能赛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花好月圆,人间团聚。玉轮听过那么多相思、乡愁,是否也会被这些相思、乡愁所感呢?
赵含国看着窗外洁白的月色,两条颀长的眼睛眯了起来,暴露一副怡然得意的模样。
“啊,蛇,有蛇,啊!”祥儿俄然大喊道。
只见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卧在祥儿脚边,吐着信子,嘶嘶作响。祥儿技艺不低,但对蛇倒是打内心惊骇,这世上很少有女人不惊骇蛇,就像这世上很少有人不讨厌多管闲事的三姑六姨。
或许他们本来就是一类人,才会在这相遇?
“喂,燕公子你也在这看玉轮啊,好巧啊。”
自古多情空余恨,那无情便没了恨吗?
而太阿看着祥儿的背影,双眼还是无情,洁白的月色洒在他灰白的脸上竟是说不出的孤寂、清冷。
“很巧。”燕卓浅含笑着道,“这晚间湿气重,女人还是早点归去,免得着了凉。燕某累了,先回房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