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蓉叹了口气：“快请出去吧。”哪能真让人家在门外叩首。
锦眉面带难色，低声道：“李女人说，不敢问太太名姓，只要在门外磕个头就行了……”
“怕是有亲眷也一定得用。”孟素蓉摇了点头，“看京中已是如此，回了故乡——只要无人趁机夺他们孤儿寡母的产业便谢天谢地了。”
孟素蓉皱了皱眉：“妊妇总有些弊端，肚子不安闲，也一定就是厨房的事儿。”
李菡又行了一礼：“是。多谢夫人体贴，长辈有孝在身，不敢多扰了夫人，这就告别。”并不问孟素蓉如何称呼，与李衍深施一礼，回身便走。
孟素蓉怔了一怔：“这是何必——”她让锦眉畴昔，又不说顾运则的姓名，便是不想让李家晓得是谁送的礼，如果李家女人过来，这行动岂不是掩耳盗铃了。
顾嫣然等锦眉关上了门才从里屋溜出来：“娘，这位李女人看起来挺夺目的。”
螺青撇了撇嘴：“太太可不晓得，白姨娘跟着老爷来了任上，这后宅可就是她当家作主了，特别是大少爷出去读书以后，但是替她长了脸面，前些日子说下人不敷用，还亲身叫了人牙子来买人，把藤黄也打发了，现在院子里用着两个小丫头，取个名儿叫香草和芳草——太太听听！”
马车在路上又走了整整一天半，第三每天过中午，终究进了沔阳城。
螺青神采不多数雅：“传闻是极不错的，先生还夸他机警有悟性，只是太奸刁了没有定性。可老爷——老爷想托人将大少爷送到北麓书院去。”
孟素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处都说尽了，有甚么不好的，说罢。”
孟素蓉嗤地笑了一声，拧了一下女儿的小鼻子：“偏你这丫头鬼精灵。”
锦眉承诺一声去筹办了，顾嫣然在一旁听着，等锦眉走了才问：“娘是不想让李夫人晓得？”
孟素蓉赶紧起家：“快扶起来，切莫多礼。”
“是。”孟素蓉摸了摸女儿的脸，“李大人夙来梗直廉洁，同是朝中为官，既是赶上了该当帮助一二。不过——毕竟是获咎于皇上和德妃，还是不要露了身份好，免得给你父亲带来甚么毛病。”从这件事开端，她已经渐渐地教诲女儿，就连孟老太爷写来的信也给女儿看过了，毕竟是官宦之家的女孩儿，只靠贤能淑德是过不得日子的。
孟素蓉淡淡笑了一下：“既这么着，倒不如给她弄个小厨房，岂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