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运则带着妻儿上前施礼,先道未曾拜祭之罪,韩老夫人含笑欠身:“亲家老爷故意了,老头子地下有知,也必感念。”随即拿眼看着顾嫣然等人,笑道,“这是孩子们?竟都是这般大了。”
韩老夫人便催身边丫环:“去瞧瞧女人哥儿们如何还没过来,更个衣就这般磨蹭,这里有好几个表弟表妹在呢。”
“哥哥又晓得了?”中间一个少女脆声笑着接口,有些抉剔地打量着顾嫣然,“不知我是该叫表姐还是表妹呢?”
“你荷包里甚么?”顾浩然侧过身子,抬高声音问坐在中间的顾怡然。
顾怡然也有些恋慕。那枝珠花是珍珠和蜜蜡串的,珠子都不大,可珍珠颗颗滚圆津润,蜜蜡则色彩通透,单这一枝珠花,大抵就要值到几十两银子。顾怡然不由得拿眼睛细心扫了一下长姐:因韩家在孝中,来做客也不能穿得过分素净,顾嫣然本日穿了件杏黄色绣紫藤花的交领衫子,下头是月红色襦裙,头发挽了个小流云髻,插了一枝镶珠梅花头金簪,中间一朵浅黄色堆纱杜鹃花,这会儿配上这朵珠花倒是正合适。
顾蔚然恰是瞥见甚么都要伸手去抓,抓了还要往嘴里放的时候,韩老夫人将玉佩这么一晃,孟素蓉还没来得及禁止,他小手一伸已经抓在手里了,惹得韩老夫人赞叹:“这孩子手真快!”笑眯眯将丝绳递与乳娘,“替哥儿拿好了,别摔了,也别叫哥儿填进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