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被噎得满脸通红。顾老太太却被那贵出三倍的房价惊着了:“那,那买一处宅子要多少银子?”
“这老爷尽可放心,我有分寸。”孟素蓉笑着将林氏又帮她盘了个米铺的话说了,只隐下了那六千现银,“……过日子尽够了,只是手头上的现银未几――这都城里,买处宅子动辄也要七八千两。与其紧巴巴买个小的挤在一起,倒不如再攒一攒,挑着合意的买一处。”
孟素蓉见她软了,也就暴露笑容:“这也是一时的,都城里官多,放外任的也多,有那百口去外任上的,宅子少不得要脱手。有合适的,手上紧一紧也要买下来,当时再迁出去不迟。何况这会儿孩子们上学都可一起,正便利着呢。”
林氏笑道:“原是瑾儿住了两年,只说你的屋子本就清算得好,一丝儿没动就搬出去的。”
“你也与素蓉商讨一番,反正才入京,此事不急。”孟老太爷也不催促顾运则,归正同文馆那处所,只要想出来的,没有想出来的,随便甚么时候你说要进,里头人都巴不得呢。
“母亲说的是。只是都城的宅子不好找,儿媳已托了嫂嫂,渐渐替我们寻着,待寻到了便搬出去。”
林氏笑得不可,拉了她手道:“几时学得如许调皮了,细心我也去跟妹夫告一状。”
孟节看了看天气:“此时也该返来了。”又向顾运则道,“珩儿在青文书院读书,我看浩哥儿年纪也不小了,妹丈如果情愿,无妨也送到青文书院去,他们兄弟倒好相互照看。”
“舅兄――”顾运则更踌躇了。孟老太爷毫不会害自家儿子,同文馆这条路必然是他千思万想才挑出来的。但是孟节与他又分歧,孟节是个当真爱做学问的,编书这事儿,即使让他烧十年二十年的冷灶,孟节也是坐得住的。
“孝敬也不在这一日。”孟素蓉泰然自如,仿佛没听出顾老太太的意义,“如果没歇好,身子有甚么适,岂不还让母亲担忧?如果再是以迟误了功课,倒是更不好了。传出去,晓得的人说哥儿孝敬,不晓得的人还当我们家存候如何刻薄,弄得孩子都病了呢。”
孟老夫人笑眯眯道:“可不是,你们才都走一会儿,珩儿就返来了,倒是先见了他表妹了。”
顾运则对此非常附和:“我们是端庄读书的人家,跟那些勋爵人家且不必走得太近。”
“有些择床,后半夜才睡下。”顾老太太神采不善地答了一句。
顾老太太至此无话可说。刚好顾嫣然等人也都起床梳洗过来,一起来给她问安,孟素蓉又说说顾运则要去同文馆的事,也就将这一节抹了畴昔。一时孟家下人送来早餐,一家子吃过了,各做各的事去。
顾运则在黑暗里捏了捏老婆的手:“又要委曲你了。”
“去。”顾运则必定地答复。他也不是个瞻前顾后柔嫩寡断的人,吃了一餐晚餐的工夫,已经盘算了主张。孟老太爷让他进同文馆,必定是有事理的,那处所如果半点但愿都没有,孟老太爷也不会提。
孟素蓉梳洗过了,问问顾嫣然姐弟几个一起累了,还睡着没起,便自行先去了顾老太太处。才一进屋子,就见白姨娘已经在了,还扯着顾浩然。顾浩然明显是没睡醒,坐在顾老太太身边还直打呵欠。
“多谢嫂嫂替我想得殷勤。”孟素蓉感激道,“还是嫂嫂对我好。”不自发地暴露一点在闺中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