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拉住她的手:“表姐不换,我们也不换。”她已经明白了。及笄的女孩儿能够名正言顺地退出闺学,没人会说甚么,但是倘若孟瑾现在就不再去昌平侯府的闺学上课,背后还不知要如何被人笑话呢。反正不过几个月罢了,倘若景泰公主真要一向呆在闺学里,那等孟瑾及笄以后,她们再一起不去上学,当时也不迟。
她们在背面窃保私语,前头景泰公主已经跟闺学里的先生们说了几句话:“本宫本日只是来看一看,诸位先生们不必多礼,自便就是了。”
说话的恰是宁泰公主。她不如景泰公主美艳,倒是清秀可儿,特别两弯眉毛新月似的,随时都像在笑。穿一身杏黄色襦裙,裙角绣着大片的紫藤花,阳光下瞧着清爽动听。
钱喻敏顿时苦了脸,冷静退到一边去了。宁先生边洗手边叹了口气:“闹了这一场,今儿这课也不必上了,你归去歇着吧。”顺手摸了摸孟玫的小脑袋,“吓到了没有?”
顾嫣然低声问孟瑾:“那是哪家的女人?”
景泰公主啧了一声,目光小刀子似的在四人身上脸上都刮了一遍,才笑道:“孟节罢了官,家里用度只怕是紧了吧?来上学也不晓得做几件好行头,如许穷酸,可不是给闺学争光呢?”
固然有公主在前头,顾嫣然也忍不住想笑,勉强忍住了,悄悄打量一下王姝。跟景泰公主比,她颇像一片绿叶,固然也算清秀,但站在景泰公主身边就相形见绌了。顾嫣然不刻薄地想:景泰公主挑中她做伴读,会不会就是想让王姝来做烘托的?
孟瑾嘲笑了一下,想说话又咽了归去,转眼看看顾嫣然和顾怡然:“表妹今儿可吓到了?若不然――你们换一到处所读书?我反正再有三个月就及笄,到时便可不再去闺学,可你们――”
这就是暗讽景泰公主以衣取人,乃是陋劣之辈了。景泰公主顿时吊起了眉毛:“掌嘴!”她身后两个宫女立即就要上来。
王姝在中间道:“高个儿的阿谁是孟祭酒的大孙女,其他三个……传闻孟祭酒有两个孙女,那两个却不晓得是谁。”
这位探花郎论本领还是真有一些的,在工部一向做得不错。先帝驾崩以后,今上继位,更加擢拔他。也是他运气好,客岁户部尚书暴病,皇大将原工部尚书调至户部接任,就将他提了上来。提及来他本年仿佛还不到四十岁,已经做了一部尚书了,将来入阁看起来也就是一步之差,可谓前程无量。
谁也没想到孟瑾竟然如此倔强,连景泰公主也吓了一跳,色厉内荏隧道:“你敢!”
上药的是其中年女子,敷罢了药才叹道:“你这性子,也委实太烈了些。不过若换了我,也会如此。”
顾嫣然忙着拿了条洁净帕子替孟瑾裹住伤处,还好只是刺破了一点皮,沁了几滴血珠出来。虽说闺学里都是是女孩儿,也难保没有磕着碰到,故而也备了些伤药,自有管事的婢女将孟瑾引去了屋里,洗濯上药。
孟瑾微微皱了皱眉。公主来了可不是甚么功德,金枝玉叶,自幼娇养得脾气天然也大些,再加上闻风而来的高门贵女们,这闺学立即就要变了味道。孟瑾来这里读书,为的就是昌平侯府闺学的女门生们出身都不太高,也都是当真读书的。如果俄然插-出去这很多酒徒之意不在酒的,那这书还如何读?更不必说,景泰公主是德妃生的,德妃是茂乡侯府的女人,而孟节,方才因为弹劾茂乡侯府二爷陆镇而丢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