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蓉带了秦三太太去本身房里,瞥见背面顾嫣然和秦知眉挽动手,便笑道:“你们小女人家的,不必拘在面前听我们说话,嫣儿带秦女人去你房里玩。”
小丫环捧了个小匣子上来,秦知眉亲手翻开,里头是一盒绢人,皆是女子,有貂蝉西施,也有红线绿珠,总计十二个,都只要一寸来长,倒是钗环俱全脸孔如生。秦知眉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推到顾嫣然面前:“这是姑父从京里带来的。”
孟素蓉又是好笑又是知心:“那里写几个字都不成了?我又不是豆腐做的。”
“……传闻他出去跑马,是因为跑马的时候输给了周表哥……”秦知眉啰啰嗦嗦讲了半天,终究说到了点子上,“以是出了这事,周表哥挨了一顿好打,都打得半死了,还是姑父看不畴昔,把他接到本身家里养了伤,然后就带着他出京来了。”
孟素蓉笑着在女儿脸上捏了一下,正要说话,柳姨娘已带着顾怡然出去,陪笑道:“难怪太太屋里如许热烈,本来大女人在呢。”一边说,一边觑着眼睛往桌子上看了看便道,“太太这里拟礼单呢?大女人现在都能帮太太拟票据了,真是无能。”
孟素蓉便收了笑容,淡淡道:“不过是帮我抄抄票据罢了。”
孟素蓉是都城人氏,虽则嫁给顾运则以后十几年未曾回过都城,但京中的旧掌故也是耳熟能详,常日里只当故事讲给女儿听,也说过很多。平南侯本是平南伯,祖上跟着本朝太祖天子打天下,封为建国六爵之一,乃是世袭罔替的,与那等五代而绝的爵位真是天差地别。背面天下定了,平南伯府后辈便大半弃武习文,虽没甚么格外超卓的,却也稳稳现当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