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蓉忍不住笑了:“你啊――现在更加好了,连我说她两句,你们也要拦着。”
白姨娘传闻是天子赏的,顿时一缩脖子把嘴闭上了。她本想教唆着说这礼太轻,但事涉皇家,谁有这个胆量敢说天子赏的东西不敷分量呢?
顾嫣然低着头道:“早些返来,娘让我带了几只螃蟹返来,早晨做橙香蟹给你吃。”
丹青气得两手都抖了起来,侯夫人却更加说得轻描淡写:“如果别家也就罢了,可我们家不大一样――鸿哥儿十九了,别人家这年纪早就抱上孩儿了,可鸿哥儿媳妇――你这一年半载的,不是还不能生吗?”
顾嫣然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了,悄悄点了点头。又感觉不美意义,粉饰地将脸转向车窗外,看了一会儿,又悄悄侧头望了周鸿一眼,却见周鸿也正在看着她。两人目光一触,都缓慢地将头转开,相互脸上都建议热来。
“那婶娘就直说了。”侯夫人又叹了口气,干脆坐到了顾嫣然身边来,“鸿哥儿啊,从西北带了个女子返来,养在烟袋小街第十户的宅子里。本来呢,这哥儿在结婚之前,身边有个把人也是常有的,何况鸿哥儿本年都十九了,若不是去了西北,怕是早两年就结婚了。”
“哎――”侯夫人并不强留,“你归去好好想想,婶娘说的都是好话,这做正妻的,万不成妒嫉,不然名声传出去了,可不好听,连带着鸿哥儿也没脸。”
新妇回门,按端方要在傍晚之前便分开娘家,孟素蓉再舍不得,也要顾忌到女儿现在的身份,待用过了午餐,略说了几句话,便催着女儿归去:“今后得闲了再返来,今儿却不成留得太晚。”拉着女儿的手送到门口,又忍不住叮咛周鸿,“峻之,嫣儿就托给你了,有甚么一差二错的,看在她年青的份上,多担待几分。”
如许的絮干脆叨,倒是周鸿很多年都未听过的。侯夫人天然不会体贴他,周三太太虽经常照顾,但毕竟是隔房的,也只他小时候的乳娘会如许念叨几句,但他从庄子上回到平南侯府不久,乳娘就被打收回去了。算算十余年来,如许絮絮问他口味的,还真是只要孟素蓉一个。
侯夫人唉声感喟:“婶娘也明白,你一个新进门的媳妇儿,听到这类事不免要活力。但是鸿哥儿年纪不小了,又在西北数年,身边有个把人也是常事。如果别的人呢,婶娘就能做主把她措置了,可这――她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呢。”
孟素蓉神采一沉。她原是想着本日姑爷上门,为着百口都喜笑容开的,才允了白姨娘到顾老太太这儿来。现在看来,实在是不该让她出来,宁肯叫顾老太太拉个长脸,也比听白姨娘给女后代婿添堵的强。
顾嫣然不断点头:“但是我瞧着,二房那边是不肯消停的。”遂将本身如何把一半人手还给二房的事讲了一遍。
“我晓得。”顾嫣然也正色起来,“我晓得他是不想拿二房的东西,以是才不去争。王家那边,干脆也把王氏祖母的嫁奁偿还了费事。好男不吃分炊饭,他能到西北去参军挣军功,又如何会贪婪这些产业?依我说,倒是不拿,还跟二房那边抛洁净的好。”
顾嫣然一愕,一时竟没明白她的意义:“甚么外头的人?”
顾嫣然勉强按捺着本身站了起来:“多谢婶娘提示,我自会考虑的。就不打搅婶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