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丫环失态地抬开端来:“奴婢并没有――”六合知己,她并没有撞到顾嫣然啊,本来她的目标也不是撞倒顾嫣然,只是想把手里的东西泼到顾嫣然身上罢了。
顾嫣然一边叫丹青拿出去烧掉,一边有些惊奇:“这是如何回事?跟你提了甚么前提?”
顾嫣然倒不觉得意:“再过些日子他天然晓得了。”小孩子不懂事,便是跟他讲也讲不通,待大一大,天然甚么都明白了。不过她也没有想到,以后直到她出产,元哥儿都非常对劲地常常向宝哥儿夸耀:我娘肚子里有个哥哥。把宝哥儿也带得胡涂了,跟着他冲着顾嫣然的肚子喊哥哥,这是后话了。
顾嫣然只笑笑,看看安哥儿,说了几句长命百岁的吉利话,便退了开去,并不杵在前头招周润的眼。
跟着他的丫环赶紧上前抱住他:“哥儿可不能往夫人身上扑,夫人肚子里有小弟弟了呢。”
周润也亏损得短长,养了两个月,看起来仍旧未能完整补返来。她穿戴大红绣金的袄裙,脸上细心敷了脂粉、描了眉眼,头上戴着天子新赏的蓝宝凤钗,看起来倒也雍繁华贵,若不是人实在瘦了些,两颊尚不饱满,也就粉饰畴昔了。
顾嫣然看得清清楚楚,当即搂住了肚子靠紧了许夫人:“夫人,我,我的丫头……这猫是谁养的,竟就如许放出来扑人!”
元哥儿喝彩一声就往他身上扑。周鸿已经在外头屋里换掉了外头的大衣裳,又烤过了手,此时便伸手将他接住,直向空中扔了几下,逗得元哥儿咯咯大笑,在空中手舞足蹈。倒是把中间的乳娘和丫环们看得满脸严峻,不由自主地张动手想去接人。
“我晓得。”周鸿拍拍她的手,“总要有个端倪才好去对陛下回禀。”他等闲也是不能伶仃面圣的,平白的就拿个肚兜子去说事,这也不大像话。
为了给孩子图个吉利,寿王府是大张旗鼓地办这双满月,府中上高低下都披红负伤,宫里暖房送来了很多早开的花草,将府中装点得喜气洋洋。
顾嫣然本日但是有备而来,丹青和石绿两个大丫环一左一右紧紧跟着,寸步不离,厅外另有曙红和缃黄两个二等丫环。这个丫环一倒过来,丹青睐疾手快,立即就挡上去将她往中间一推,这丫环手里端的一碗东西就全合在了丹青裙子上,腥乎乎的也不晓得是甚么汤。
顾嫣然看着父子两个,抿着嘴直笑。元哥儿扑腾完了,便抱着周鸿的脖子不罢休:“爹爹,糖。”
“待我再去查查此人秘闻。”周鸿伸手在老婆肚子上悄悄摸了摸,“你也莫要跟着操心,尽管好好养胎才是。”
元哥儿公然摇扭捏摆到顾嫣然跟前:“娘吃糖。”
“奴婢不敢……”那丫环立即就跪下,痛哭流涕,“奴婢脚下滑了,并不是成心冲撞夫人,请夫人恕罪。”
“等爹爹……”元哥儿口齿不清地把脑袋在她身上钻来钻去,“爹爹说带糖……”
许夫人目光在厅里一扫,并不见周润,便对身边的大丫环一摆手:“寿王妃不在,我们也不必亲身与她告别,你去与寿王府能管事的人说一声罢,就说我送平南侯夫人归去要紧,就不去与王妃面辞了。”
此时曙红和缃黄一个挡在顾嫣然身前,一个已经将丹青扶了起来。幸亏丹青矫捷,只是有些扭伤了脚踝,手肘上也擦伤了一块,尚无大碍。倒是裙子被那猫扯得不成模样,幸而这时候穿的还是夹棉裙,平南侯府给下人们用的衣料子又健壮,虽说被扯得棉花都露了出来,却未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