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笑道:“舅母真是饱人不知饿人饥,多少人家孙子挤得屋子里站不下,想要一个解元几辈子都没有。舅母偏说这话,我替表哥委曲得慌。”
只是这时候她如何可反对?只得一脸感激隧道:“石绿女人说的是。公然夫人思虑全面。既如许,就费事女人替我向夫人称谢,若甚么时候夫人瞧着便利,允我畴昔磕个头便好。”说着,又体贴肠道,“上回我与夫人说的,阿谁牙白……”
“已经打死了。”当初周鸿叮咛将牙白抓住便当众杖责至死,石绿内心另有些模糊的惊骇,依她想一条白绫勒死也罢,好度日活打死。只是发明牙白竟往元哥儿院子里放火,内心便是恨极,提及活活打死也不当回事了,“奴婢叫不当值的下人们都来旁观的。”
顾嫣然也有些后怕:“本日实在该带着元哥儿出门才是。”又叫丹青拿一对金镯子赏乳娘,“她警省,今后还如许细心当差,将来自有她的好处。”
昌平侯夫人看得眼热之极。沈青芸看着,却想到那跟着爵位飞到长房去的功劳田和庄子铺子,只感觉这些东西本就该是她的,恨得内心滴血,当着客人的面却不好说甚么,只得收了,草草赏齐妈妈一个荷包便打发她走了。
二房失了爵位以后,不说门庭萧瑟也差未几了。周润做了寿王妃后才又热烈了些,晋王便封了太子。是以本日来的人,除了周润挺着肚子过来以外,也只是昌平侯府一家子,以及沈青芸畴前在闺中说得来的几位了。比起畴前沈青芸做侯夫人时那等宾朋满座的景象,实在差得太远。
这么一说,大师愈发欢畅。顾嫣然又说了些闲话,才打发了那婆子归去道:“娘舅想必不会大肆庆贺,我也不说别的,明日带着元哥儿去给表兄道个喜。这贺礼是早就备下的,提及来表兄是中体味元,这礼还轻了呢,娘舅如果不收,我可不依。”
背面两个婆子便大包小包地一一递上。这里头单是上好的雨过天青织锦就是四匹,另有做中衣的松江粗布两匹,笔墨纸砚俱全,另有三元落第、笔锭快意的金银锞子一盒,皆是周瀚用得着的,算算值得近千两银子,实在是一份厚礼了。
甄真坐在小轿里,打量着轿内陈列。
“哦――”石绿又笑了笑,“这事还真要感激娘子,牙白那丫头公然是心胸鬼胎,昨儿趁我们夫人出门,竟想在哥儿院子里放火,又趁乱跑进夫人房里偷东西。幸而娘子奉告了我们夫人,都盯着她呢,当场就拿住了。这等背主害人的东西岂能留着,已经捆起来打死了,也叫下人们瞧瞧,害人的了局。”
正院这会儿却热烈着。
甄真强笑道:“都劳夫人和石绿女人操心了。我也该去给夫人叩首,谢夫人拯救之恩才是。”
“也中了。”周鸿点点头,“名次倒不高,中在中后,但也是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