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于此！”甄真往前膝行了一步，抬高声音，“王妃与您有甚么仇，如何会要坏您名节？这是王爷的授意！王爷所谋者大，他不是要谋夫人，是要谋平南侯！”
顾嫣然踌躇了一会儿，却道：“我倒是感觉，该让她进府来。”
“齐王只要不动，太子就不能动他，就得始终防着他……”顾嫣然悄悄感喟，“我也就一向得防着齐王妃寿王妃这些人。”谁情愿过如许的日子，太子不肯意，她也不肯意。
顾嫣然缓缓隧道：“莫非是来偷东西的？”
甄真抛出最后的杀手锏：“只怕夫人不晓得，王爷的手已然伸到您府里去了！若我没说错，府上有个叫牙白的丫环罢？”
周鸿沉默半晌，才闷声道：“跑不了是要调兵……逼宫造反！这是掉脑袋的大事，若手中无兵，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现在完整明白顾嫣然的意义，顾嫣然是想在齐王堡垒以内扎一颗钉子。
一进禅房，甄真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顾嫣然面前：“周夫人，求你救我一命！王妃要弄死我！”
顾嫣然倚着迎枕，仍旧只是笑了笑：“你瞧着她不幸了？”
石绿虽也活力，却笑道：“你这但是太高看牙白了。夫人早就叮咛我盯着她，即使没有甄氏这话，她也休想得了手。”
顾嫣然如有所思隧道：“只是我倒有个设法。甄氏说齐王要坏我名节，让你失了脸面，今后不能在朝堂上安身。我总感觉这话细思起来不甚可托，如果我失了名节，你虽丢了脸面，莫非会连职位也丢了不成？”
平南侯夫人前来，迎客的和尚都要慎重几分。顾嫣然随口问道：“传闻齐王府上女眷前来祈福，不知可曾法事结束？莫要被我冲撞了才好。”
周鸿方才是闻声有人用这般下贱阴损的手腕算计顾嫣然，一时肝火攻心顾不很多想，现在听顾嫣然如许一说，也感觉不对：“提及来并无此事理。莫非你狐疑甄氏是唬人的？”
顾嫣然对甄真的印象还逗留在当初沔阳阿谁花团锦簇的少女身上，现在乍见这个惨白蕉萃仿佛年近三十的女子，一时竟没敢认：“甄……甄氏？”
“齐王已经出京去了山东，衙门里事也比前几日少，我便返来了。”周鸿胡胡说了一句，忙问，“本日去皇觉寺可有事？”
这话说得石绿很有些戚戚，只是有几分担忧：“夫人救了她当然是积善，可会不会招了费事……”
“是是是。”甄真抹着眼泪，“只怕王妃还要寻我，我就先归去了。”
“未曾见过。”顾嫣然干脆隧道，“我与她本来并不熟谙，天然未曾见过她的笔迹。”
顾嫣然笑了笑：“你也太心急了，谁说得准甄氏的话就是真的？我虽也有几分狐疑，可捉贼捉赃，总要抓住了人才好下结论。”
顾嫣然摇点头：“她说了牙白的事儿，是真是假一验便知，这是骗不了人的。我狐疑的是，齐王所谋并非如此。试想你若官职不丢，他就是将我名节毁了又能如何？且此事若发，我们跟他更是死仇，他现在谋的是储位，即使得了手，又对他有何好处？我总记得，甄氏在齐王府里递的那张纸条，上头还写了勒迫二字呢。”
周鸿眉头微动，又忍了下来。顾嫣然倚着他，轻声道：“如果他们要勒迫你，你想他们企图何为？”
顾嫣然阴沉着脸，半晌后才冷冷道：“想得倒好，我就不信，他的手还能伸到我平南侯府来？”
周鸿闭着嘴不答复。齐王天然是不甘心的，不然也不会在此次地动上大做文章，又想着叫陆家与李家联婚。只要太子尚未做整天子，他就不会断念。现在晋王做了太子，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名份虽是有了，却反而要诸多顾忌起来。俗话说只要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太子委实有些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