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铮的眸光清冷如月华,坐在床边,取出一只白玉瓷瓶,而后翻开她后背的月白中单。
俄然,书房大亮,那道黑影一惊,仓猝化作一只飞鸟从窗户飞出去。但是,门窗内里都有人堵着。
兰卿晓半梦半醒,只感觉如烈火灼烧的后背俄然清冷起来,灼痛感垂垂消逝,舒畅多了。
素月恍忽地回到绣房,行尸走肉普通,呆呆地坐着,脑筋里只要一个动机:她死了。
围观的仆人闻言,抽气声此起彼伏。
下一瞬,无数长剑指着刺客。
夜风冷凉,摇摆的灯影昏黄暗澹。
暗淡的光影在他的脸颊扫出一抹暗红,他当即取出一粒丹药,塞入她嘴里。
流风扬声道:“王府端方严苛,行窃便是极刑。你和她同住一屋,是不是她的翅膀?”
此时现在,胸口的烈焰已经伸展到下腹,他眉宇紧蹙,掰开她的手,她却收得更紧。
“你不必晓得。”
刺客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身后。没想到燕王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但是他不是已经将卿卿杖毙吗?莫非燕王早已晓得卿卿不是刺客?
“燕王殿下早就晓得我彻夜还会闯书房?”刺客是女子,恰是素月。
素月的心直直坠入万丈深渊,手足冰冷,卿卿死了……她死了……
她呢喃道,有气有力,想睁大眼看清他是谁,却如何也看不清。
“本来如此。那她没死?”她的嘴角残留着一丝赤色。
素月阴冷绝望地笑,俄然咬下齿内藏着的剧毒,服毒他杀。
绣房里阴暗,兰卿晓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后背火辣辣地烧着,痛入骨髓。
那黑影的轻功的确精美,不过鬼见愁在书房四周布下天罗地网,任那人再如何扑腾也飞不出去。
“恨之入骨……我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杖打持续,燕南铮稳坐如山,仿佛一尊莹润的完美玉雕,没有半分大家间的暖意。
她仿佛复苏了一点,吃力地坐起家,不过面前一片恍惚,只模糊瞥见床边坐着一人,是个男人。
“你恨他?”他冷酷地问。
目睹那些侍卫抓不住刺客,鬼见愁抽出长剑,挥出一剑,剑光如雪,巨浪般奔涌而去。
分开的时候,他眼底眉梢轻微的笑意消逝无踪。
燕南铮回身回房,“扔去乱葬岗。将卿卿女人送回绣房。”
燕南铮降落道:“你好好歇着。”
指尖俄然烫起来,接着是胸口炽热如烈焰燃烧,他的呼吸突然短促,赶紧缩了手。
要推开她,很轻易,但是,他有点不忍。
他起家,把她扶好,让她趴着睡。
他摸摸她的额头和手臂,还好,不那么热了。
……
素月看着满目刻毒的燕王,咬咬牙,冲出几步跪地叩首道:“殿下容禀,即便卿姐姐在府里行窃,但也罪不至死,奴婢哀告殿下开恩,饶她一命。”
死寂里俄然响起房门的吱呀声,一道轩昂的黑影踏入寝房,在床前悄悄地站着。
有点无法。
鬼见愁一看就晓得不妙,当即冲上前扣住她的嘴,不过还是迟了一步,“殿下,她死了。”
柔嫩芬芳的身躯赖在他怀里,摩挲,贴合,她肌肤的炽热透过薄薄的中单烫着他,灼烧他的心。此时娇软的她仿佛肆意发展的藤蔓缠绕着他,又似一条柔滑的蛇钻入他的体内,在他的四肢百骸游动。
燕南铮满身僵住,一双桃花眸迫出森森的寒气,只是转眼之间,寒气消逝,面上闪现多少暖色。
她内心一慌,赶紧解释:“卿姐姐做过甚么……奴婢甚么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