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姑欣喜地笑,刘太后高深莫测道:“燕王,哀家并非成心难堪你,不过她想留在针工局,哀家也但愿针工局多一个技艺高深的绣娘。你不会怪哀家吧。”
“本王晓得你爱才、惜才,不过她是本王府里独一的绣娘,若她走了,本王府里就没有绣娘了。”燕南铮的俊容似撒了初冬的雪,“太后娘娘,请您准予臣带这绣娘归去。”
兰卿晓看向燕王,有点心虚。
而后,苏姑姑带她去见刘太后。
刘太后看着兰卿晓,目光饶成心味,“这但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你可要想清楚。”
兰卿晓赶紧谢恩,俄然感觉,绣画里的女子跟刘太后有几分相像。
燕王!
“太后娘娘,固然一介绣娘微不敷道,不过只要她的绣技让臣略微对劲。还望太后娘娘谅解。”这话合情公道,也非常客气,不过语气里有六七分倔强。
刘太后笑道:“哀家既不想你难堪,也不想针工局落空一个绣技出众的人才。不如如许,让她本身选。”
“臣不敢。”燕南铮看兰卿晓之时,深瞳里泛着暗澜,“臣尊敬她的决定。”
这华贵妇人端倪端庄,朱唇微抿,不怒自威,不知不觉的就让人感觉她的凤颜有一股如有若无的威仪。
燕南铮的雪颜淡冷如初秋的碧水,不显喜怒。从窗外斜射出去的日光照在他面上,莹芒幽微闪动,更显奥秘。
兰卿晓想了又想,踌躇再踌躇,终究道:“承蒙燕王殿下厚爱,奴婢无觉得报。太后娘娘,奴婢想留在针工局学习更多的刺绣技艺,为太后娘娘和诸位娘娘效力。”
燕南铮道:“太后娘娘见笑了。您晓得,臣一贯吹毛求疵,对绣娘的要求甚高,可贵有一人入得了臣的眼,天然不想再费事,另寻绣娘。”
苏姑姑人微言轻,不敢再辩论。
她的目光与他的目光不期然地撞上,她赶紧收回视野,内心慌乱。
此时是午后,刘太后普通在宁寿宫午歇。宫人通传后,她们踏入大殿。
有刘太后做主,这是离开燕王掌控、绝无独一的良机,她不能错过。
燕王竟然也在宁寿宫!
燕南铮神采淡淡,饶有兴趣地扫她一眼,剑眉微挑。
“是。”苏姑姑回道。
“也好。”刘太后准了,“苏绣司,你指派两个技艺上乘的绣娘去燕王府。”
“赏。”刘太后表情大好,豪气地犒赏。
宁寿宫大殿宽广,紫色圆柱,金彩横梁,内陈宝座、屏风,麒麟熏炉、枝形烛台等宝贝一应俱全,豪华金彩,几近耀花了人的眼。
苏姑姑踌躇再三,慎重道:“太后娘娘,卿卿是不成多得的人才,奴婢想把她留在针工局好好教诲、培养,今后她必然会成为超卓的绣掌,为太后娘娘和诸位娘娘效力。”
“她就是修补绣画的绣娘?”刘太后问,语声暖和,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凤威。
苏姑姑垂首恭敬道:“禀太后娘娘,奴婢已经修补好绣画。”
刘太后细心地看了又看,面有欣喜之色,“没想到修补得和本来一样。你不是说针工局没有人精通发绣吗?如何又……”
“谢殿下成全。”兰卿晓悄悄思忖,如此他会不会解了她体内的定魂蛊?
兰卿晓没有实足的掌控,对峙又练习了一日,苏姑姑承诺了。
苏姑姑欣喜不已,问兰卿晓:“卿卿,这是太后娘娘的恩情,你想留在针工局还是去燕王府?”
兰卿晓就晓得他不会等闲放过本身,也罢,针工局固然好,但眼下保命要紧。
她悄悄抬眸,瞥见北首宝座端然坐着一名年约三十余的妇人。这妇人身穿金线绣着凤饰云纹的深青凤袍,头上戴着金芒灿灿的龙凤珠翠冠,那张玉脸描红点翠,色彩娇美,雍容华贵,保养极好,看着清楚只要二十来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