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芜院的大门掩着,只要一条缝,历经风雨沧桑,班驳得掉了漆。从门缝往里看,那是一个被世人抛弃、健忘的天下,与巍峨绚丽、雕梁画栋的皇宫截然分歧的天下。
走过每一处,他们就瞥见皇宫里最不堪的一幕幕。
兰卿晓点头,也用广袂捂开口鼻。
兰卿晓重视到她们的眼眸大多浑浊、无神,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玉肌雪冷酷道:“应当叫她杨庶人了。”
菡萏支支吾吾道:“娘娘,奴婢……还是派人去刺探了……”
越往内里走,腐臭的气味越浓烈,熏得人快吐了,仿佛全部春芜院的每个角落都环绕着这类难闻至极的气味。
“杨庶人的尸首在那里?带本将军去瞧瞧。”刘岚彻端着架子道。
兰卿晓感慨颇多,那些被正法的妃嫔倒不是最可悲的,春芜院的女子才是最可悲不幸的。因为她们度日如年,要把这绝望的余生熬到最后一日,而这最消磨人的意志。
“本将军传闻的如何是文圣与武圣联袂破案、与仇敌斗智斗勇,擒拿敌国细作,挽救朝廷、江山社稷?你必定是瞎编的。”刘岚彻不屑道。
终究来到停放尸首的房间,冯嬷嬷笑道:“大将军,杨庶人就在内里。”
刘岚彻欣喜地笑,“卿卿,我正要去找你。你要去那里?这个寺人是哪个宫的?”
“那杨庶人的尸首如何措置?”兰卿晓深思着问道,“她的父亲是杨右相,杨家是帝京四大世家之一,会究查杨庶人暴毙吗?”
菡萏回道:“春芜院的管事嬷嬷说,也不晓得如何回事,本日一早,统统人都起来了,就杨婕妤没起来。有人去叫杨婕妤用饭,发明她浑身僵冷,一动不动,脸庞死白死白的,那人吓了一跳,赶紧去叫管事嬷嬷。”
“大将军在内里候着吧。”兰卿晓独自入内,细姨跟出来。
细姨率先排闼出来,仿佛推开另一个天下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