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我替您包。”店伙忙道。
事情台上摊着纸模样，这就是陶坤刚才昂首专注的事情，已经改过两次了，还要改。精益求精。女人就是天下的古迹――如果她不是，她身上的服饰必须是的。在女人的服饰上，倾泻多少心血都不过分。
连思凌都可贵的畏缩。
思凌拉许宁道：“我们去个处所。”
在大商店亮晶晶的灯光下，柜台也亮晶晶、地板也亮晶晶、洋缎子也亮晶晶，许宁穿了红裙子嵌在水晶边的椭圆形穿衣镜里，像时装杂志里剪下来的漂亮女郎。
松叶绿的旗袍，本就是宽松款，许宁人当然比思凌矮，双肩却微见丰腴，只腰线稍许再往上缝高些，也便是了。思凌穿这袍子，下摆只在膝盖下方三寸，许宁穿了，已近脚踝，却也别有风味。
又脱一次。两个女孩子坐在布帘前面，就拿旗袍料子像浴巾似的围遮了身材。由思凌将两条裙子都从帘边递出去。陶坤但见半截手臂，不肥不瘦，从手腕到手肘的线条，紧致美好如大理石琢出来的，仿佛是维纳斯丢失的臂膀，本来在这里。
他再专注也好，那红裙子，上头给挖得没有了耶！
前面的店伴计帮手去叫人，叫了有一会儿，陶坤才出来。思凌嗔道：“干吗！睡着了？”
思凌不要：“谁耐烦拎它！你帮我送到我家去。”写了地点。
布帘一拉，隔成了个换衣空间，固然粗陋，比那间琉璃灯的旗袍铺格子还宽广很多。思凌脱了旗袍给许宁，许宁脱了红裙给思凌，两人穿出去，陶坤扫一眼：“此次能见人了，脱下来，我改改。”
只不过身上的衣服就不一样了。
“早得很！”思凌笑得有点不怀美意，“我们先探小我！”
许宁是多年后初度重见陶坤，原该话旧问好，在他这眼神下，就有些开不了口，局促的低了视线，往思凌身后躲半步。
“你们本身来看。”陶坤引她们今后走，仿佛是出了旗袍铺子，一拐，却又有扇门。陶坤从衣兜里取出钥匙，开了出来。
“挖空了？”许宁再羞怯，也忍不住不幸巴巴的在思凌腰边探出头，“我的呢？我不要如许的。”
“都是裙子，还好。”陶坤满有掌控道。
陶坤不答复，瞅着她们两个，眼神很有点儿直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