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树后,贺缈扯了扯谢逐的衣袖,“公子……”
“难不成世子没有?”方以唯故作惊奇地眨了眨眼,“我还觉得,世子与长公主是表亲,曲水宴必定不会缺席……看来是我冒昧了。”
正说着,她俄然顿了顿,目光定在了不远处一身着素裙的女子身上。
贺缈指向幕帷里暴露的宴帐帐顶,“那是些豪贵搭设的宴帐,为了私密也为了安然,以是用幕帷隔开,还让护院守着。你晓得的,大户人家出门就是事情多……”
谢逐点头,“跟上去看看。”
“哎,哎你去哪儿?小爷我让你走了吗?”
侍卫接过名帖,翻看了一眼,又恭敬地双手递还给了方以唯,侧身让开了路,“方大人,请。”
宁翊扛着弓就跟了上去。
两人拌嘴的工夫就已经走到了洛水上游,被人拦了下来。
出乎料想,方以唯竟是转头朝他莞尔一笑,“那但是要多去世子提示了。”
宁翊暴跳如雷,抬脚就朝她大步走了过来。
“方以唯!”
提及来真的很损宣平侯府颜面,贺缈她十岁回的盛京,现在已经是第八个年初。
竟还是拿他方才的话堵他,宁翊面上挂不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却还是收回了想要往里闯的动机。
没想到本日也不例外。
下一瞬,一支箭紧紧地扎在了她面前的树干上。
却不料宁翊就像没闻声似的,压根连理睬都不理睬他们,只一个劲的偏着头瞪方以唯。
宁翊一见她就想起了这几日本身明里暗里被人嘲笑,几近成了盛京的笑柄,她倒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势,让人看了就气得牙痒。
方以唯最后还是脸皮薄,一被人调侃就红脸,既委曲又活力,可这几日被接二连三进犯,她已经被熬炼出了强心脏。
“比来全部盛京都在群情的大红人,你竟然不识得?那位可不是平常女子,而是皇上近臣翰林侍书,你我见了还得唤一声方大人。”
她另有脸提?!
方以唯嘴角噙着的笑涓滴稳定,“更何况名声好也罢,坏也罢,都是旁人给的,与我何干。但有一点,要不是这颜官的坏名声,我与世子爷的婚事也不会作罢,世子本就嫌弃我貌若无盐,现在不是该当欢畅吗?”
又是宁翊……
因为宣平侯夫人的干系,她这八年也没少和宁翊见面。从第一次见面这厮就贼胆包天无知恐惧地调戏她、成果被揍得鼻青脸肿开端,厥后的每一次,凡是贺缈瞥见他,他不是在玩弄宫娥,就是在欺负有些姿色的女子,向来没有其他情境。
宁翊愣了愣,随即嗤笑出声,“赴甚么宴?你不会是说曲水宴吧?方以唯,你也自我感受太好了吧?”
他们身后,有人低声群情了起来,“这又是看上哪家令媛了?”
那侍卫倒是忠于职守,抬手就拦住了宁翊,沉声道,“还望世子不要难堪卑职,自打前一回您在长公主府对御史令媛无礼,乃至于毁了公主寿宴,长公主就不准您再踏足长公主府。本日更是命令不准您靠近淬红亭……”
宁翊被她笑得一愣,接着便别开眼冷哼了一声,“也不知你究竟给陛下灌了甚么迷魂汤……方以唯,你可知现在这盛都城里都在传些甚么流言流言,你竟敢在这风口浪尖还来凑趣长公主?”
不但是方以唯,另有拦在她身前完整一副恶棍混蛋样的某位侯府世子。
倒是贺缈,走在谢逐身边,那些朝谢逐端倪传情的女子转眼就瞪着她,目光灼灼,几近要将她戳成了筛子。不过贺缈从小到大也没少受人谛视,仍然安之若素地向谢逐细说三月三的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