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他压根没想过谢逐会留人的环境,更没想过谢逐要留的人会是自家陛下。如果浅显宫婢也就算了,陛下定会大风雅方直接将人赐给他了,可现在……
“薛公公这是那里的话,陛下赐来的女人都是极好的,只是这几日府中另有很多事没有打理,人手不敷,便只能劳烦她们帮手了。”
谢逐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启唇,“这几日她一向跟在草民身边,还算经心极力。”
薛显亦是傻了眼。
贺缈内心一格登。
玉歌不解。
一向杵在前面眼观鼻鼻观心的贺缈俄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她抬起脸,果不其然,对上了谢逐沉沉的视野。
“出府?”
“这是陛下身边的薛公公……”姜奉将薛显引到了谢逐跟前,细细地说了他的来意。
“砰——”
“姜总管不必担忧,陛下虽在病中,但却一向把谢宅的事挂在心上。这不,”薛显放动手里的茶盏,指了指厅外的三十来个仆人,“晓得谢宅琐事多,陛下特地令我又带了些人过来。”
他踌躇了一会,又看了好几眼前面一样发怔的贺缈,游移着说,“这……要问过青阮女人本身的意义……”
谢逐开初还感觉这道口谕有些荒唐,可细心想想女帝的传闻,却感觉这的确是她能做出的事。
谢逐点头,“传闻快意坊的剑舞乃盛京一绝,你随我同去。”
= = =
姜奉挥退了上茶的婢女,亲身将茶递到了薛显手边。薛显固然年纪悄悄,但倒是女帝身边最得力的內侍,算起来已经服侍了女帝八年,一点也怠慢不得。
她细心回想了一下这几日自家主子的变态,总算晓得这位谢公子到底那里来的神通了,敢情还真是靠那张脸。
玉歌内心暗叹了一声。到底是不肯意这些貌美如花的婢女在这干耗着,还是担忧她们在这待久了真勾引上谢逐啊……
因为贺缈称病已经有几天没上朝,凤阁那些老臣接连上了好几道问安的折子,名义上是问安,实际上倒是不大信赖,字里行间都在劝谏她不要混闹。
“薛公公,这里还差一名,叫青阮。”
姜奉有些受宠若惊,朝厅外那些个个身强力壮的仆人看了一眼,“这当真是……皇恩浩大。”
“如何?姜总管是对陛下的口谕有甚么贰言吗?”
玉歌强颜欢笑地给贺缈簪发,“是,是。”
以是一听到贺缈要回宫的动静,两人皆是松了口气,薛显一点都没担搁就出了宫,还没等谢逐从快意坊返来,别人就已经坐在了谢宅的正厅。
这还不是甚么大事?必是圣上晓得这些婢女在谢宅一向做粗活,现在派人来责问了。
固然也晓得贺缈这操纵有些荒唐,但身为她身边最得力的宫人,薛显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涓滴不见心虚。
这倒是更让她思疑谢逐来盛京的动机了……
“乍一眼是有些像,”贺缈唇角抿了抿,垂着眼小声嘀咕,“可实在细心看看,也……没有那么像吧?”
贺缈挑眉,“他不懂珍惜暴殄天物,莫非还不准我要归去?”
谢逐淡淡地瞥了一眼她,回身丢下一句,“披头披发的像甚么模样……”
她这鬓发狼藉的,还没说他占便宜呢,他倒嫌弃起她了……
“???”
正说着,姜奉派去快意坊寻人的小厮也返来了,身后还跟着谢一一行人。
玉歌撞开家声风火火冲出去的时候,贺缈正对着铜镜手忙脚乱打扮,转头一见是她,立即将手里的木梳一丢,“哎你返来的恰好,快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