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宣平侯府门楣显赫是不假，但这位世子的劣迹，全部盛京，那个不知那个不晓？
空有一副好皮郛，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就罢了，恰好还风骚成性，流连烟花之地，乃至曾因强抢民女闹出过性命官司。
大颜并无男女分歧席的端方，此次百花宴是瑾太妃的意义，召贵女进宫是为了给永初帝召些玩伴，而同时宴请世家公子则是但愿永初帝能从中择出皇夫人选。
方以唯微微点头，“家父方淮，任礼部侍郎。”
若说盛京另有哪些人每日翘首以盼，希瞥见到宣平侯世子的，那必然是在各大赌坊和青楼里。
这些已经听得耳朵起茧的话，现在听来还是很刺耳。
下一刻，栽满芍药的假山后，身着绯色袍衫的年青內侍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走出两人。
绯衣內侍问道。
此次百花宴与以往略有分歧，宴请的并非朝臣，而是一些和永初帝年纪相仿的世族后辈、王谢贵女。
本年开春较长年早了数旬日，三月未至，皇宫内苑已是花团锦簇，枝展叶开。
“砰——”
“蜜斯慎言。”
方以唯心中已有了个大胆的猜想，蓦地昂首，又细心朝女子的双眼看去……
茯苓疾步跟在方以唯身后，不知不觉已经入了花林深处。花枝掩映处，竟有一座殿阁模糊约约暴露了檐角。
虞音笑得古怪，话匣子竟还翻开了，“早就有所耳闻，方姐姐是名动盛京的才女。前不久又传闻姐姐已和宣平侯世子议亲，将来便是世子妃，真是要提早恭喜姐姐了……”
若不是这招摇的名号，宣平侯夫人也不会独独挑中了她。
方以唯绝望地垂下眼。
被当场驳了面子，虞音自是神采丢脸，气得将手中帕子绞成一团。
“可贵进宫，这位姐姐竟不去赏景吗？”
宣平侯世子宁翊。
再加上女子未梳发髻，只用嵌玉金冠束了发，手中还拿着一沉香木折扇，清楚是明艳昳丽的天姿国色，却恰好让人感觉如同男儿般英姿飒飒。
虞音背对着行廊，她身后的丫环倒是眼尖，见有人走了过来，从速上前一步小声提示。
女子饶有兴趣地看了眼方以唯，笑着歪了歪头，朗声道，“本来是方大蜜斯……我也正要去百花宴，不如同去？”
“蜜斯，世子固然名声不太好，但毕竟还是宣平侯独一的嫡子，将来还会秉承宣平侯的爵位。蜜斯只要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将来便会是侯府的女仆人。管他世子在外有多少风骚债，那都是些进不了侯府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蜜斯你的孩子才是能袭爵的嫡子……”
茯苓心中亦觉不忿，但倒是敢怒不敢言。
闻言，虞音噤声，一转头，视野就粘在了那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上。
说罢，便转成分开。
“蜜斯可也是来宫中赴宴的？”
盛京赫赫驰名的混世魔王——
“甚么人？”
待內侍一退下，始终不敢昂首的贵女们终究稍稍松了口气，自发地四散开来，但却又不敢走远，只能在花林外盘桓。
都是正值及笄之年的少女，含苞待放，娉娉袅袅。走在这临水的行廊之上，倒是让这宫苑深深的压抑之感减了稍许。透过廊边那菱形窗格映在粼粼水面，亦是一道怡人的风景。
內侍将贵女们引至花圃，园中到处桃李花妍。宫人们已在花树下安插好了桌案，主位正对着花林。
“蜜斯你慢点。”
刚好有宫娥过来上糕点，垂首答复，“是宣平侯世子。”
茯苓警戒地看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