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与方以唯站在殿中,朝坐在桌案后的贺缈禀报。开设女子科举这件大事已被提上日程,谢逐是首辅,而方以唯奉贺缈之命为女科主事,以是此事重新到尾首要由他们卖力。
“周大人?”
只见她眼角微红,神采怔忡,那双幽黑的眸底仿佛映着他的面庞,却又不美满是他,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别人。
……她真是昏了头了。
只是贺缈出宫不想动这么大阵仗,若真把他们都带去了,岂不即是把凤阁鸾台都背在身上走了。
贺琳琅将信将疑,“果然是为了政事,并非为了玩乐?”
闻言,玉歌面色一僵欲言又止,薛显更是直皱眉。
女孩张了张唇,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三年前星曜曾受命庇护陛下, 最后舍生忘死救了您一命, 莫非您已全然不记得了?”
莫非……
“你懂甚么,”玉歌辩驳,“国师对陛下是有情的,只不过埋没得深罢了。他必定会返来。”
贺琳琅全然不顾君臣尊卑,手指一抬气愤地指向贺缈,“你晓得本身在做甚么吗?几个月前才称病出宫跑到一臣子府上做丫环,现在又要搞甚么微服私访?!”
她朝小二摆了摆手,径直翻开门帘走了出来。
褚廷之也走了过来,抢在方以唯前头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冷嘲热讽,“女科一事本来就是你与谢首辅主理,现在倒好,你们二人跟着陛下离京,这烂摊子竟交给我们清算……”
“客长……”
方以唯在他劈面落座,“周大人如何也在这借酒浇愁?”
此番动乱后,鸾台几位颜官皆升了官职,却仍在鸾台伴驾,以周、方二报酬首。周青岸升任礼部尚书,方以唯升任礼部侍郎。一时候,鸾台竟是有与凤阁分庭抗礼的架式。
另一边,裴喻虽不像他这么碎碎念,但也板着脸,心不在焉地盯着笔架发楞。
闻言,贺缈微微皱了皱眉,“怎会如此?”
方以唯也能感遭到殿内诡异的氛围,只好默不出声的低头做事,连大气也不敢出,恨不能完整降落本身的存在感。
贺缈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了顿,有气有力地叹声,“……宣。”
周青岸昂首瞧了她一眼,却立即移开了视野,目光竟模糊有些闪躲,“晓得了。”
“定是为方淮讨情来的,”贺缈怠倦地闭了闭眼,“可杨谨和这一案连累甚广,朕总不能因为她,便对方淮一人开恩。”
贺缈嗯了一声,“开设女科一事便交给你了,你做事朕信得过,不必事事回禀。”
谢逐神采温润,缓缓道,“此事不怨方大人,若想胜利推行女试,除了陛下的一纸圣旨,还需官方支撑。可女学女试所触及的,皆是以往礼法的沉疴旧疾,错综庞大、盘根错节。若不能看望民情,臣等怕是也一筹莫展。”
“这一年来京中私市屡禁不止,还呈现了很多大晋禁品。我想在晋颜边疆通关市,以是要亲身去体味本地民生。”
因为贺缈一再缩减人手,真到体味缆那日,一行人从畅心园西门出发竟是显得格外冷僻,涓滴不像天子微服私访的步队。
“你感觉何人可用?”
谢逐暴露了这一起走来的第一个笑容。
贺琳琅一怔,似是有些惊奇,“监国……我?”
“早就听闻陛下的云韶府怪杰辈出,可谓一绝,本日总算有幸得见。”
等等?她没有聘请他啊?可他笑得这么都雅……她能回绝吗?
女孩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受命?奉的是谁的命?”
贺缈所说的都去,不止是方以唯和谢逐,还包含了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