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 又不约而同别开了脸,各看各的风景, 总之再不往女帝那多看一眼。
他如何也不会想到,阿谁在谢府同他插科讥笑、在醉蓬莱与人吵架的聪明丫头,竟然就是堂堂大颜女帝。
一人长剑挥出,压上那强盗略有滞塞的刀刃,彦三则从身后抬脚踹向强盗的腿弯,让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长剑一下横在了他颈项间,只差一寸便可要他的性命。
实在他早该想到的。
只是谢逐手里虽已有了贺缈的袖箭充当兵器,却并未用它伤人,脱手仍非杀招,且招招避开关键,乃至不见一滴血,只是临时让山匪落空战役力罢了。可那些山匪天然不像他那般心慈手软留不足地,稍稍缓过来便又不要命地扑了上来,幸亏陆珏虽不脱手帮手,他带出来的几个千户却在处理完马车四周的山匪后,还是第一时候赶到了谢逐四周。
见谢逐临时没了伤害,贺缈便在一旁冷眼瞧着。
谢逐已经退到了一侧,将人完整交给了锦衣卫,本身竟是固执那支袖箭不知为何看得入迷。
方以独一边揉着本身的右肩,一边忍不住启唇,“谢……”
他向来自视甚高, 没想到刚来盛京便被女帝耍得团团转, 却还毫不自知。
陆珏也没想到贺缈会脱手,有些惊奇地看她。
贺缈面色缓了缓,“你觉得是谁?”
长公主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贺缈皱眉,视野一向盯着被围攻的谢逐,“没有,你快去助谢逐脱身。”
女帝常日里总在人前端着老成慎重的架子, 现在睡着,方才显出几分青阮的模样。
“公子!”
陆珏低眉敛目,内心清楚贺缈要问甚么,却还是开口问道,“主子有何叮咛?”
陆珏顿了顿,“是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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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车别传来玉歌的叫声。
谢逐又垂下眼,视野落在贺缈面上,目光格外专注。
明岩瞪大了眼,朝谢逐那边叫了起来。
“臣觉得……”
见陆珏仍在游移,贺缈俄然认识到了甚么,眸色突然冷了下来。她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陆珏,一扬手,袖中嗖嗖射出两支暗箭,一支正中谢逐身后那山匪的眉,另一支从谢逐身侧掠过。
陆珏面色变得格外凝重,终究开口唤了一声,“彦三。”
玉歌脸上溅了些山匪的血,另有些懵,“没,没事。”
“不过就是浅显山匪,尽快清算利落了,不要迟误赶路。”
方以唯和宁翊持续看着沿途景色,谢逐又闭上眼歇息。只要贺缈苦衷重重地睁着眼,不敢再睡,恐怕本身睡着睡着又滚进了谢逐怀里。
“当真不知?”
贺缈从速直起家松开手,瞧见被本身“祸害”的是谢逐,脸上更烧得慌了,“我……”
方以独一愣,“你也感觉不是山匪?”
俄然,马车前的罗帷被剑尖划出一道口儿。
“晓得伤害你还去?你又不会武功,下车不是给他们添乱吗?”
彦三难以置信地回身。
“不过是浅显的山匪罢了。”
他下认识抬起手,将她散落至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微凉的指尖从她眼角抚过。
“……”
玉歌很快就将陆珏唤了来,见贺缈神采严厉,似是有甚么大事要谈,便机警地掩上门出去了,说是要去给她筹办夜宵。
青阮……
“主子……”
谢一一抬眼,扬手将那苗条白净的食指竖在唇前,比了个嘘的手势,表示方以唯噤声。
半途俄然冲下来的山匪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重新出发后,谁都见机地没再提这茬,就仿佛甚么都没产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