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聊得投机。
“陛下,您如何又我啊我的了,”
薛禄擦了擦额上的汗,对谢逐的非常浑然不觉,“那就好那就好。那谢先生,我们走吧?”
“且慢。”
贺琳琅冷冷地勾唇,“谢先生这入一趟宫的时候,可真够长的。”
谢逐微微蹙眉。
谢逐笑了笑。
谢逐回身朝方才走过的路看去, “我的玉佩不知落在那边了……”
贺缈对劲地扬唇,两指一松,棋子当一声掉入棋篓,“本就没甚么意义,不过是想唬唬他罢了。”
谢逐垂下眼,还是不答。
贺琳琅回身看向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谢先生本日是头一次见陛下吧,如何?我们大颜的女帝陛下但是果然如传言普通,生得一副国色天香的好面貌?”
谢逐还是只是淡淡地笑,没有回声。
“谢先生虽是初来乍到,但你的规劝,陛下定能听出来。”
玉歌恐怕有人闻声,从速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持续问道,“可您不是已经筹算重用谢逐了吗?如何本日瞧着却像是……近而不亲?”
薛禄也停下步子, 不解地问, “先生?如何了?”
待她们走远,谢逐从亭边不远处的假山后走了出来,神采莫测。
玉歌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出了口,“这聊了大半日家常还下了棋,其他事一概不提,奴婢都有些看不懂了……”
再加上午后那盘一塌胡涂的棋,谢逐美满是一头雾水, 压根摸不清贺缈的心机。
“就她这么个臭名声,我宣平侯府都不要,你们靖国公府看得上?”
谢逐薄唇几近抿成了直线,嗓音也不自发沉了下去,“殿下言重了,草民初来乍到……”
谢逐也晓得贺琳琅对他有敌意,此地不宜久留,因而接在这话背面就开口告别。
……几近包括了大晋这几年的宫廷琐事。
玉歌扶着她走下台阶,嘴角微微抽搐,“您,您就筹算靠这立威吗?”
谢逐堪堪回过神,俯身从脚边拾起本身的白玉琅环,朝薛禄抬了抬手,嗓音降落,“在这里。”
玉歌不解地皱了皱眉,“可……”
贺缈松了口气,转眼看了看亭外染红半边天的朝霞,低头去拾棋盘上的黑子。
“谢先生?谢先生。”
谢一一怔。
贺缈慢条斯理地清算完棋盘,起家朝亭外走,“他不是谨小慎微长于测度民气吗?朕就恰好要他看不懂摸不透,内心没底。让他纠结揣摩一阵子,朕也不至于太没面子……”
方以唯心领神会,立即说着鸾台另有一堆事没做完,硬是拖着还不肯分开的景毓辞职了。
不知为何,谢逐脑海里俄然闪现出一身着蝶袖粉裙的异瞳少女。
在另一条小道寻玉佩的薛禄终究呈现,喘着气疾步走了过来,“主子在那条道上没有寻到您的玉佩。”
贺缈唔了一声,“让难以掌控的臣子服膺君心难测,可不就是所谓的帝王权谋?”
陛下对谢逐的确很关照,但这和她当初对国师的好……有很大的不同。面对谢逐,陛下没有健忘两人的君臣干系,时候绷着,不比在国师跟前,会严峻会害臊,与浅显少女无异。
现在没了人她再懒得顾忌很多,懒懒地撑了个腰,大步分开,“亲不尊熟生蔑,谢逐可不是朕能靠近的人。”
玉歌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