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猎奇地问方以唯。
方以唯抿唇，“你感觉有几个？”
晋齐和谈，晋帝扶贺缈为北齐新帝，且北齐向大晋称臣，但仍可保存帝号，利用君权。
宁翊对劲地绕到她身前，在看清方以唯的面貌时略微有些愣怔，但这一怔却没有怔多久。
“欲渡无楫，临渊羡鱼，”永初帝贺缈摇了摇手中的沉香扇，笑意斐然，“这是怨我没能给她一个机遇吗？”
茯苓被她说得一愣一愣，脑筋里绕了几个弯，才倒吸了口寒气，“小，蜜斯！她不会就是……就是当今圣上吧？可也不对啊，皇上不是天生异瞳吗？”
在还没有确认身份之前，她乃至谨慎地没有和女子并行, 而是落了一步跟在身侧。
方以唯不疾不徐跟在女子身后，考虑着开口。
不知是谁起了这个话头。
“哦？”女子有些惊奇，“如果我没记错，方蜜斯已到了适婚之龄。若当真过几年才谈婚事，只怕会悔怨本身白白蹉跎了好韶华。”
如果不是永初帝，那还会是甚么人？
话毕，便径直从女子身边走过。茯苓从速小步跟了上去。
方以唯却只是朝她摇了点头。
亭中的虞音俄然瞧见了方以唯，一脸看戏不嫌事大地嚷了起来，刹时让亭外的方以唯成了世人视野的核心。
方以唯在原地定住。
“世子，传闻这方以唯但是才貌双全，等今后红袖添香在侧了，你恐怕还真会被这位女夫子管束得服服帖帖。”
她身后，宫娥不解地问。
传闻永初帝贺缈出世那日，大颜……当时的国号还是北齐，北齐皇宫内开了满池莲花，是数百年难遇的吉祥之兆。前国师入宫进言，称北齐命脉悬于她一身。
宣平侯夫人是女帝的姨母，在宁翊生母过世后才嫁入侯府。宁翊虽只是她的继子，但名义上也勉强算是永初帝的表兄，常常出入宫廷。而茯苓不过是个侍郎府的婢女，现在却言语冲撞了宁翊……
茯苓问。
方以唯本不欲凑这热烈，刚要回身走开，却刚好听到了本身的名字。
这就是她的将来夫婿，是她要拜托“毕生”的人。后半辈子的漫冗长日，她不时候刻都要以他为天，以他为纲，千方百计使他欢心盼他垂怜，乃至还要与他连绵子嗣……
但是除了帝星的命格，这位女帝恰好又是天生异瞳，被预言了弑父之命。
茯苓一下挡在了方以唯身前，狠狠地瞪了宁翊一眼。
方以唯沉默了半晌, 才昂首, 直直对上女子的视野，“的确。”
许是隔得有些远看不清人，他竟是站起家径直朝亭外走了出来，“那是方以唯？”
“陛下，你笑甚么？”
只见一座精美的小亭被几株海棠环抱，亭上挽起青纱，贵女和世家公子们已经移步到了亭中赏花，现在也不知正聊些甚么妙闻。
只一眼，却仿佛已经看破了后几十年的恶梦，让方以唯不由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我……”
“方才那位朱紫不是异瞳啊，会不会是哪位公主郡主？”
“克日方大蜜斯和宣平侯世子的婚事, 倒是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而贵女们虽久闻宁翊大名，大多却也是第一次见宁翊，不由因他的面貌临时忘了那些劣迹。再加上方以唯的才名早就让一些贵女心生不满，是以宁翊此言一出，亭中倒是都笑开了。
顿了顿，她弥补道, “不过, 宣平侯世子也的确不是甚么良配。想来能入方蜜斯眼的, 必得是能出将入相的麒麟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