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里混了半辈子,看人听话音儿这类事,韩嬷嬷自是再精通不过。仆人能说出来“二娘子早就死了”这类话,除非背后有主子撑腰。潜伏的意义是……赵氏既存了杀二夫人的心机,也不筹算留下谢姜。谢姜这回进不去谢府,便落空了谢府庶出女的身份。
韩嬷嬷向前走了两步,小声道:“这是娘子的……嫡兄,娘子不识得他么?问了这句。仿佛感觉有些不当,咳了一声,又道:“看现在这类景象。赵氏明显要撵娘子走。纵使能打出来,赵氏要铁了心说娘子是冒充的。那……。”
九公子回过甚,眸光落在伸进墙内的几枝树桠上,缓声道:“就是钟爱……从二夫人中毒,谢舒没有出过空山新雨搂。如我所料,谢府,明面上是谢奉熙打理,实际上仍然是赵氏掌控。”
“那好。”谢姜瞟了眼气势汹澎湃过来的一群,转而又看了梦沉,细声道:“这里如果不热烈,想必我阿谁“嫡母”也不会露面儿。你看着办罢。”
巷子第一家有座宅院。从内里看,宅子与巷子里其他几家一样,均是青石砌了高高的院墙,门边两株碗粗的榕花树。但是内里,倒是朱漆碧瓦,雕?精美的几幢板屋。
王馥嗤了嗤鼻子,两根手指挟住毡帘儿,伸了脖颈往外看。探身看了一会儿,好似感觉累得慌,便拖了两个大绒枕叠在屁股下。
梦沉收了鞭子,斯斯文文推开大门,看也不看里头惊慌乱窜的奴役,转过身来对了马车躬身揖礼道:“砸门有失娘子的身份。现下门开了,娘子是进府,还是等人来请?”
这句话固然是问句,却有咨询的意义。
说了这些,谢姜抬手挑下毡帘儿:“嬷嬷,外头风大,你回车里来。”
难就难在二夫人昏倒不醒,谢怀谨不晓得是个甚么心机。按血脉宗族来讲,崔氏又只能是个外人。想来想去,好似能证明本身就是谢氏阿姜的那些人,一个都不坚固。谢姜眸子转了几转,干脆问梦沉:“依你说,我是出来好,还是等着人请再出来好。”
谢姜的话韩嬷嬷没有闻声,梦沉那句“……砸成甚么模样”韩嬷嬷但是听的清楚。
韩嬷嬷咳了一声。抬手指指大门,压了嗓音提示道:“娘子,人出来了。”谢姜抬眼看去,十几个青衣护侍。簇拥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出了二道门。
王馥满脸镇静,边挽了袖子,边脆声问:“阿姜,我也有力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