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是问句,谢姜的语气倒是非常必定。问了这些,见韩嬷嬷两眼躲躲闪闪,谢姜便晓得猜的不错,又道:“嬷嬷有甚么设法,无妨直接说出来,我们几个相依为命,这模样掖着藏着几瓣子心,相处起来另有甚么意义?”
斜眼瞥见有人出了正房,远山“踢哩咣啷”撂了话,完了不等北斗出声,回身就走。管事正呼喊仆妇往院子里搬米搬碳,扭脸见此人大踏步往外院奔,忙追了上去。
韩嬷嬷走到门口,探身往外头看了一眼,扭过甚来问:“这是干甚么,刚才阿谁是谁,如何走的如许急慌?”
躬身向后退了两步,韩嬷嬷仍在地上踞坐下来。低声道:“外头看庶夫人比之夫人,身份上仅低一点,实在到底多个庶字,就还是妾”低声说了这些话,韩嬷嬷昂首看了眼谢姜。
又要斜着眼睛重视正房的动静儿,又要对付北斗这个牙尖嘴利,说话全然不包涵面的丫头。远山想挠头,只是手抬了半截儿,才想起来头上有顶竹笠。远山便顺势抓住竹笠边沿往下拽了拽,压了嗓音道:“不准胡说,公子不是说了么,他几个是稽查盗匪才进错的屋子,懂不懂······?”
本来是受了二夫人的嘱托。谢姜神采一肃,抬手指指矮榻道:“嬷嬷坐下说话,这里没有旁人,用不着那么些端方”语气平平平淡,却恰好有股让人不能违逆的味道。
“内宛管事来送了木碳和米”韩嬷嬷一头说,一头抬脚进了屋子。谢姜倒茶的手顿了顿,细声道:“早不送晚不送,偏赶着风雪天往这里跑,是有甚么事儿了罢”
“嬷嬷不是卖关子么······”谢姜眯眼笑道,转眼便敛起神采,皱了眉问“他又派人来干吗?”
韩嬷嬷怔住。
眼看北斗上了火,远山忙抬手揖礼:“哎…哎是我错了,女人息怒,别忘了将九公子去浮云山的事儿,传给谢娘子,记着······月朔!”
这回远山来送裘衣,老嬷嬷吓了一跳。先不说其他,以九公子的身份职位,谢姜在他身边儿连个妾都混不上,是以韩嬷嬷要套套她的心机。
韩嬷嬷看了北斗,又问:“你脸红甚么?另有别的事儿没说罢”
韩嬷嬷很有些不测,讶异道:“娘子想到他会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