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这里,北斗一脸茫然,昂首看了一圈:“……,肃行是哪个?”问了半句,低头又看信笺“哦!这下头另有字,阿瑟……有两滴……仿佛是血哎!另有,仿佛是个……雷甚么……血涂住了,看不大清楚……。”
九公子右手虚握,遮开口唇打了个呵欠。呵欠打罢,转眸看了迢迟,懒懒问:“阿谁老妇人没有来得及去罢?”
“现下有两宗事儿要做。”迢迟仰脸儿看了房顶,捏着嗓子学话:“其一,让费嬷嬷没法出声。”
北斗腋下夹着木锤,一只脚踩着费嬷嬷,两只小手捏了张纸片儿,声音郎郞念到:“前次一别,肃行思之慕之,夜不能寐。故趁进府为子提骋之机,邀见卿,唯愿一亲芳泽,聊做慰籍……。”
谢怀谨额角跳了几跳,扭脸看了霍伤:“霍督军,肃行……,兄!你有话说么?”
眸光一闪。九公子从榻上坐起来,皱眉思忖了半晌,俄然点头轻笑道:“好!好一个顺势比逆施安妥。”
“嗯?”九公子眸光一转,轻飘飘看了眼迢迟:“甚么话?”
迢迟游移半晌。往前踏了小半步,压下嗓音禀报:“十1、十2、十3、十四跟畴昔了。”顿了一瞬,觑见九公子抬眸看过来“临去外院之前,谢小娘子说了两句话。”
“回家主,是从她衣衿里搜出来的。”北斗脚下使力,踩得费嬷嬷一声闷哼。闷哼归闷哼,费嬷嬷死狗般趴在地上,半句没有辩驳。
巴掌大的纸片儿,贴着霍伤鼻尖,飘飘滑落在地。
“阿谁小东西鬼诈奸刁,身边儿的人亦学了几分。”九公子轻笑出声,斜眸瞟了眼迢迟,淡声问:“另有甚么?”
九公子在长乐巷笑的满怀畅快。隔了两条巷弄的谢府外院,倒是鸡飞狗跳。
昂首觑了眼九公子,迢迟低声道:“如公子所料,谢大人婉拒了霍伤求骋。”说到这里,迢迟顿了顿,游移半晌,低声又道“谢大人回绝,赵氏便赶去了外院。二夫人……,二夫人派人放出了谢大娘子。”
“谢娘子叫人打了赵氏的贴身嬷嬷。”想起北斗手里的古怪物什,迢迟还是忍不住发笑,便带了笑意解释:“阿谁老妇想截谢娘子的丫头去外院儿,谁晓得却被诳去了断云居。”
一片鸦雀无声当中,谢怀谨沉声问:“这是从那里找来的?”
“小……,小谢娘子命人架上阿谁老妇去了外院。”顺嘴一溜,迢迟“小”了半截儿,觑见九公子眉梢一挑。便仓猝转口改了称呼。
若从好处看,二夫人应当不想谢凝霜嫁去霍家,既然不想,要做的便是极力禁止。霍伤登门求骋的时候,放人出来,明显有其他筹算。
“嗯,“栽赃嫁祸”,甚好。”九公子垂眸思忖半晌,俄然唇角一勾,淡声问:“阿谁小东西去了外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