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声音淡淡,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
门前一条石板道,往南通外院,往北不过二十来步便是后园。此时石板道上连只鸟儿都没有,劈面草坪上,风吹树动,更是渺无人迹。
“朝食刚过便登门拜访,还真是急。”九公子换了个舒畅的姿式倚了,眸光一转,轻飘飘看了迢迟道:“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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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灿灿的金锭,看起来足有四五两重。
窗户开着,九公子身上搭了条薄毡,倚在矮榻上看书,听到声响,抬眼看了迢迟问:“霍伤去了谢府么?”
北斗舍不得放下木锤,便一手拎着,一手搭在腰间,施了个非常风趣的见礼:“回娘子,这个贼妇想偷东西……。”
断云居的丫头凶暴难缠,动手又狠,还是出去见了主子再讲。费嬷嬷掩去眼中的暴虐之色,任凭寒塘蒙了脸。
将木锤往腰里一别,北斗揪住费嬷嬷便拎起来,扭脸喊:“寒塘,蒙住她的脸。”
先送……,言外的意义,当然是北斗寒塘两个先走。
回身掩上房门,迢迟往前走了几步,直到离矮榻一步远,方停下来躬身回话:“回公子,霍家父子辰时进的谢府。”
看了眼绿油油的茅草叶子,迢迟暗自叹了口气。叹罢,低头躬身,抬脚儿走进正房。
只是懵归懵,主子伸手递过来的东西,总不能不接,北斗将木锤夹在腋下,腾脱手接了纸片:“娘子,这是……。”
乌大闷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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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姜横了她一眼。
三个丫头一时有些发懵。
谢姜摆摆小手:“去罢,我稍后就去。”
四个丫头里头,北斗爽快,玉京心细温婉;寒塘寡言,暮雨最会看神采听话音儿。
“别说这是你攒的私银,更别说这是赵氏赏的。我要实话。”几滴雨落在脸颊上,谢姜慢条斯理取出帕子,擦脸的同时,斜斜瞟了眼北斗。
事情竟然拐到了这里。谢姜眸子儿转了几转,细声问:“叫你捎了甚么东西、甚么话儿么?”
说到“还给她”三个字儿,谢姜的语气有些重。
慢声细语说了这些,谢姜那里管暮雨一脸茫然不解,提了裙裾角儿,转眸看了她道:“时候差未几了,我们去外院儿。”
“只好如此。”转眼扫了四周一圈儿,石板路上空旷非常,后园里亦是没有半小我影,迢迟便往乌大身边凑了凑,小小声叮咛:“现在远山脸上起了红疹,梦沉又混进了谢府。公子身边儿可用的人未几,你可谨慎些。”
谢姜一时脸上似笑非笑,转眸看了北斗寒塘,细声细气叮咛:“好了,先送她去外院罢。”
北斗动手太快,几锤下去。费嬷嬷便辨不出东南西北,只是再晕,总还不忘两手捂着襟口。眼下事情败露,费嬷嬷颤颤眼皮子:“老……。老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