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满心不快,道:“既然店主承诺了,奴另有甚么话说。明日就要斗曲,让盛花居告诉世人改了地点吧。奴不再管了。”
凤娘坐直身子,道:“王郎,此次斗曲阵容颇大,秦淮妓楼大半都派人插手,如果被怡秋楼得了魁首,我们盛花居就被打脸了。”
听周娘讲,前来参赛的人将近三十人,都是行内的俊彦。
有人把工夫放在演技上,有人却把主张打在评判上。
卢壮手指小扣着案几,道:“盛花居把斗曲之事推到十九日,筹办延请十位评判。”
一名仙颜的妇人半倚在他怀中,从榻盘案几上的瓷碟中取了枚枇杷,谨慎地剥去外皮,递到王协之的嘴边。
迎春楼。后院一座青色小楼内,一名男人奋笔疾书,身边女子俯身看着纸上诗作,轻声念叨:“……芳树笼旅栈,春流绕阁城……万里一孤舟。”
王协之面前呈现明艳惹火的身影,凤娘感遭到王协之的非常,娇哼着用手在王协之身上轻扭了一把,嗔道:“王郎好生花心,有了奴家还不敷。红袖你暂不要动她,这妮子一年起码能为楼中挣回令媛。”
感从心起,杨安玄吟道:“一曲新词酒一杯,客岁气候旧亭台。落日西下几时回?无可何如花落去,似曾了解燕返来。小园香径独盘桓。”
“这是天然。”卢壮道:“著作郎刘至、侍御史羊民、国子助教何秀是王谢以后,清誉极佳;周亮、毛文固然大哥致仕,在士林中的影响仍大;纪宝善曲,有他作评判,可令世人服膺。”
胡原叹道:“长亭、古道、芳草、落日、远山,闻之凄美感慨,经小兰娘子唱出,怎不让人落泪。”
王协之色迷迷隧道:“凤娘,任凭那怡秋楼折腾,还能翻了天不成。”
那妇人按住王协之捣蛋的手,娇 喘着道:“王郎,怡秋楼斗曲之事该如何应对?”
卢壮摇点头,道:“尚不知。不过以王家的权势,所请之人定然不会比我们所请的六人差。罢了,既然盛花居将斗曲之事揽下,由他去吧。你要叮咛月华和玉灵,好生演练,就算不能夺得魁首也不能弱了怡秋楼的名声。”
…………
闲来无事,杨安玄将本身在后代歌厅唱歌的技能向小兰说了说,甚么气味吞吐、发声吐字、感情表达、凹凸切换等等,想到甚么说甚么,不成体系。
《送别》曲再度唱响,胡原、张锋等人忍不住跟着小声哼唱,阴慧珍小手打着拍子,鼻间也跟着哼唱起来。
十五日亥初,度支侍郎卢壮一身青袍走进怡秋楼内,跟着周娘来到二楼南侧的住处,每月十五卢壮都要亲来查帐。
王协之在榻上坐起,将凤娘搂入怀中,笑道:“凤娘好算计,卢侍郎这点面子会给吾,吾明日便跟他讲。此次斗曲,楼中可有争魁之人?”
听风楼内高敞富丽,与怡秋楼地布局不异,正中是演出用的高台,四周摆放着案席,面积却大出近倍,光大堂内就能包容数百人抚玩歌舞。
阴慧珍低头来到杨安玄面前,盈盈一礼,也不开口,黯然闪到一旁。
…………
一旁,阴慧珍轻声唱起《送别》,声音清脆,有如黄鹂鸣唱,与小兰的降落各自成趣。
对于这场赌试杨安玄很正视,这是他进京立名的首战,何况另有百两赌注。
卢壮皱起眉头道:“按你所说,小兰嗓音沙哑,底子分歧适唱曲,想要得胜的机遇很小。不过那杨安玄情愿拿出百两黄金相赌,总不见得钱多了没处扔。此事用不着我们操心,不管胜负都与怡秋楼无关。若其能胜,过后交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