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玄又从篮中取出四盒,别离赠送两人,笑道:“都在这,再要就得等阴家庄新制上市了。”
杨安深一皱眉,他晓得何氏想要那根玉簪有段时候了,只是本身再三叮咛她不要动用还债的金子,何氏仍然不听,实在可恼。
司马曜身后,争斗复兴,东晋王朝随之灭亡。
郗恢没有说替杨安玄引见京中士族,杨安玄也没有提起,有些事不必言明,水到渠成。
“安玄,此去建康入国子学,以你的才学不难申明鹊起,万众睹目。”郗恢悄悄地抚着髯毛,道:“不过京中权贵浩繁,国子学多是宗室、皇亲以及重臣后辈,这些人骄奢成性,安玄你脾气梗直,吾怕你与人起争论。”
将杯中剩茶饮尽,郗恢笑道:“安玄,听你说了半天,还未奉告老夫此茶何名?”
杨安玄将手中提着篮子放在地上,整衣上前慎重揖礼,道:“长辈见过郗公。”
入口淡香,甘醇清爽,回味幽长,不似本来地茶水那般浓稠涩口。
“郗公脾气高洁,小子想若用些财帛之物相报必定污了郗公的眼。”杨安玄小小地奉迎了一句。
公然,换得郗恢畅怀大笑,道:“安玄知吾。”
郗恢让侍女收好,看了一眼摆下在地上的茶具,道:“安玄,你这些茶具非常高雅,老夫想命人多制几副。你先将茶具留在这里,等制好后吾再还你。”
脑中闪过杨安玄持剑而立的模样,又恨又怕,咬牙切齿,本日之辱将来定要百倍偿还。
待杨安玄将茶盏奉到面前,郗恢看了一眼杯中茶叶有如新芽,树竖如帜,在杯中浮沉成趣。
胡藩笑道:“安玄,你不能厚此薄彼,此等好茶怎能只给郗刺史,怎能少了愚?”
…………
杨安深将何氏揽入怀中,伸手替她拭去眼泪,道:“娘子,早些安息吧。”
郗恢捋须浅笑,杨安玄知恩图报,不枉本身对他的一番提携。
看了看纸上的留白,郗恢意犹未尽,笑道:“安玄,你以诗才著称,此新茶怎能无诗,且吟上一句。”
杨安深亦道:“三杯入肚,称心立生,飘然若仙也。”
“妾身出身卑贱,能得深郎错爱,实是感激涕零。”何氏双泪涟涟,道:“妾身别无所求,只愿能替深郎生下一男半女,来生亦要当牛作马酬谢深郎密意。”
与何氏调笑几句,杨安深道:“明日吾休沐,筹办把负债还清。多余的金子换成铜钱,安玄后日要东行,吾身为大哥,要买件礼品相赠。”
在栖心堂吃罢晚宴,杨安玄和胡藩和杨安深再次去了东校场比试箭术,戌正时分杨安深回了住处。
何氏心道好险,要不是本身前去金玉铺退还了玉簪和金玉摇,又把衣裙退回,恐怕杨安深得知本身将金子破钞过半定要发怒。
起家来到杨安深面前跪倒,娇声道:“深郎,妾身本日到金玉铺买了件东西,花了些金子,请深郎恕罪。”
等郗恢杯中茶水喝尽,杨安玄提壶再次冲泡,道:“初巡鲜美,再则甘醇,请郗公再品。”
听到郗刺史的调侃,世人都笑起来。
郗恢点点头,道:“老夫就是这个意义。安玄,在京中多交结有识之士,忠君报国,自会简在帝心。”
杨安玄低头拨弄着炭火,道:“饮此茶需择山泉为上,江水次之、井水为下,水沸至蟹眼即起……”
“你本定在上中品,会稽王以你幼年浮滑,需加磨砺为由降了一品,是好事亦是功德。”
用的是长辈之礼,却甚合郗恢的情意。
这是他提携杨安玄地回报,郗恢自发慧眼识人,看着杨安玄分外扎眼。
再看汤色碧清,闻之香味扑鼻,郗恢不由问道:“安玄,此为何茶?为何有如新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