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田保护在杨安玄身边,警戒地谛视着四周,生恐有人打搅了小郎君。
惨叫声中钢矛坠地,宇文齐强忍剧痛,右膝盖用力磕向马腹,战马会心,朝左边逃去,险险地避开赵田的补刀。
挥刀迫退马前的贼兵,杨安弘远口喘气。
暴风撕扯着雪花如同乱絮,孙滔爬到半山倚在一棵树旁,喘气着朝山下打量。
“杨安玄在哪?”杨安远怒声吼道:“鸣号示警。”
杨安玄探身而起,用力地劈向另一骑。刀碰在枪身微微颤抖,奇妙地沿着枪身滑动,然后扫起一片寒芒,枪伴同持枪的手一同飞落。
杨安远痛呼出声,想冲畴昔替杨河报仇,但杨向策马独自从侧旁驰开。
两股号角声交叉在一起,杀气冲天而起。
放眼望去都是逃窜的喽啰,追兵只要三十余人,孙滔暗恨,只要这点杨家军,咬也把他们咬死,也算挽回些颜面。
杨安远崩溃,捶着杨向的后背大呼道:“冲畴昔,杀死这些狗狼养的,替杨河报仇啊。”
杨安远不睬不睬,独自迈步,神采乌青,眼中有泪,心中有恨。
…………
天空飘起了雪,很快便讳饰住地上的赤色。
杨安玄心知要速战持久,拖得久了本身这点人便成了打狗的肉包子,问身边的赵田道:“赵哥,可带了火箭?”
火箭在靠近箭头处捆绑浸满油脂的麻布等易燃物,扑灭后射出用于放火,此次从洛阳迁往新野,带了很多火箭。
山脚处是灌木茅草,被雪覆了薄薄一层,杨安玄道:“风向恰好,看看可否扑灭茅草,不可就退走。”
如同赶着一群鸭子,杨安玄时不时地射上两箭,将流民转头冒死的动机扼杀。
战局已定,杨思平命人抢救伤员、收拢战马,打扫疆场。俘虏的贼兵被押着堆积,蹲在地上等待发落,尸身堆积在一旁。
拥堵在山道上逃命的流民很快学乖了,纷繁逃离山道往两旁的山林钻去,杨安玄不加理睬,只是追着前面的马匹稳步前行。
雪花漫天飞舞,遮人耳目。杨安玄在入山口勒住战马,看着数十步外逃窜进山的贼兵,心中踌躇不定。
此时杨河身中数刀,竹枪穿透胸膛,倒在血泊中抽搐。
…………
无数刀斧劈落,杨安远绝望地挥刀抵挡。杨河吼怒一声,飞身从顿时跃起,手中刀朝前砍去,挡在杨安远身前。
奸笑再挥矛,直刺敌手的胸口,宇文齐等候着钢矛扯破精神时快感。
钢矛扎来,杨安玄微微后仰,手中钢刀翻腕上撩,恶狠狠地割向宇文齐的手腕。
一只竹矛悄无声气地扎向马腹,杨安远没有查觉,马受伤惊跳而起,将他掀落马下。
遵循杨家军的常例,战死的弟兄会焚化成灰装入坛中送返家人。
火借风势,浓烟翻滚,那些喽啰们看到浓烟,冒死地朝远处逃去。
杨安远抱起血肉恍惚的杨河。
他也曾有过一次这类有如神助的体味,这是可遇不成求的顿悟,恋慕地看了一眼杨安玄,此役过后小郎君技艺定能激进。
号角声在山间回荡,逃窜的喽啰们纷繁站住脚张望,雪花长空,一时分不清景象。
杨安远感受身陷泥潭当中,四周满是贼兵,左冲右突不得脱身。
降落的号角声响彻六合,仿如滚烫地油锅中加了勺水,疆场沸炸开来。紧接着号角声再度响起,此次是孙滔命令反击。
气机牵引之下,杨安玄对宇文齐的小行动了如指掌,钢矛顿挫,钢刀看似劈势不减落在空处,实在早已收回劲力,蓄力待变。
杨安玄挥刀砍倒两名贼兵,看到贼兵如蚂蝗附体般纷繁涌来,心知不能被缠住,大声吼道:“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