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苗笑道:“大人好眼力,玄郎说他的字丢脸,央着女儿所写。”
孔懿一瞪眼,喝道:“鲜之,礼不成废,且听安玄言说。”
杨安玄递上几张印好的纸,道:“岳丈请看,这便是拓印好的式样。”
正凡人抄书一天可抄千余字,一本《论语》约要十天时候抄完,一个月抄三本,百人不过三百本,与雕版印刷的速率有天壤之别。孔懿晓得杨安玄所创的雕板拓印术对经文的传播有着庞大的影响,必将留名青史。
杨愔已经满了周岁,看到外公“依依呀呀”地伸开双臂求抱,乐得孔懿合不拢嘴,由杨愔扯着他的髯毛也不起火。
想到这里,冉氏轻声对孔苗道:“苗儿,刻版售卖之事能够让于嫂子,嫂子所得赢利与你对分。”
孔懿得知动静,等杨安玄一返来便催孔鲜带了牛车将册本运往弘文庄,一睹为快,据孔苗讲嫂子向本身抱怨大哥孔鲜不归家,在弘文庄与父亲和大儒们读书至半夜。杨安玄又好气又好笑,对这些大儒们的求知欲还是很打动,不过大舅兄兼着文学掾之职,算不算因私弃公啊。
刘裕提示道:“愚听闻杨安玄得异人相授一本名为《天工开物》的书,敬光想体例取来。”
一家人吃喝闲谈,杨安玄把在京中的颠末简朴地说了说,孔懿沉闷半晌,问道:“晋室另有复兴之望吗?”
沈田子因刺杀杨安玄不用心有惭愧,并且当初是刘裕助沈家离开窘境,见刘裕恳声相邀,忙起家拜倒道:“仆一家长幼得主公相救才有本日,仆敢不为主公效死。”
世人欢笑,杨愔看到世人欢笑也跟着“咯咯”的傻笑起来。孔苗嗔道:“大哥,奴让玄郎不要把书画给你。”
襄阳,杨安玄接赶紧碌了半个月,才将州中积存的事件措置安妥,总算明日能够休沐,陪着孔苗前去看望孔懿,趁便筹议雕版之事。
“不错”,杨安玄笑道:“印刷时将毛刷蘸墨汁,均匀刷于版面上,再将纸覆盖在版面上。用刷子悄悄刷纸,纸上便印出字样。将纸揭起阴干,便可得板上之字。”
孔懿欣然道:“甚好。”
孔懿捋着髯毛看着杨安玄,道:“安玄但是让老夫走陆路?”
孔苗道:“大嫂放心,玄郎将此事拜托给奴,奴便与嫂子共同打理。不过,玄郎说了,七成雕版要用来印佛经。”
孔苗在一旁抹眼泪,泣声道:“奴也想娘,真想跟大人一起回家见娘,看看几位兄长。”
杨安玄轻握住孔苗的手道:“娘子莫急,等来年愔儿长大些,愚亲身陪娘子回家探亲。”
孔鲜“哎呀”一声,道:“能看上一年,此事小不了,还是算了吧。”
孔懿深深地看了杨安玄一眼,道:“此乃天授,当自珍惜。”
颠末孔鲜讥笑谈笑,氛围变得轻松下来。杨安玄道:“岳父此次回家,筹办走水路还是陆路?”
沈田子点头,他亦听过《天工开物》的传闻,若杨安玄所创之物真出自此书,此书真称得上巧夺天工了。
轻叹一声,杨安玄道:“到时愚派人护送岳丈归去。愚跟岳丈说过,要仿照禝放学宫修建学院,因赋税不敷临时搁置,但愚的初心未变,若学院建成,还望岳丈前来讲学。”
孔懿颤抖动手抚摩着板上的字,轻声道:“这是《论语》,‘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字体是苗儿所写。”
孔懿已经觉悟过来,眼中闪出亮光,欣喜地问道:“安玄但是想用此法印书?”
等沈田子坐好,刘裕道:“雍州新物层出不穷,让愚非常顾忌。愚委你为车骑将军府参军,你替愚刺探军情,特别是存眷雍州新的事物,如无益于国无妨设法谋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