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踏西风,扬起滚滚烟尘,赵方季站在城头看着漫天而起的飞砂,神采发白地问一旁守将庞斌之,“胡骑势大,傅司马此举有些鲁莽了。”
滚滚烟龙朝西而去,赵方季顿足道:“傅司马如何晕了头往西而去,这该如何是好?”
傅弘之率八千救兵到达新平郡治所漆县(今陕西彬县),站在城墙上观敌。看着城外驰聘的夏军,身边新平郡太守赵方季(当年与杨安玄同为淯水八俊)心不足悸地叹道:“多亏傅司马救济及时,不然等大雪封路后,援兵不至漆城难以守御。”
赫连璝昨日听败北的兵丁讲起雍军有一种能喷火带烟乱飞发啸的利箭,非常难防,看着雍军在城外以战车摆成弧形阵,心中有些迟疑,命两千轻骑在百步外游弋寻觅战机。
降落地号角声传达军令,四周的夏骑如饿狼般地朝着雍军四周包抄围来,傅弘之听到号角声麋集,晓得夏军在调兵遣将,不再踌躇,带领轻骑朝西冲去。
夏骑看似混乱无章地分红十数股,在漆县城传扬起道道烟尘,傅弘之精于骑射,细观夏军看似狼藉,相互之间却相互呼应,看烟尘凝而不散便知城下的夏军是精锐。城下约有二千余人,听赵太守描述,六里外起码另有万余夏军。
傅弘之身披铁甲手持钢刀,看着远处的烟尘听着滚滚的蹄声,一马抢先西南边向冲去。西南稀有百夏骑听到号角声正抓紧往东北方向赶,与雍军撞在一处,钢刀并举,劈面厮杀,转刹时傅弘之带率麾下将百余名夏军留在黄土之上。
雍军射出一阵箭雨,中箭落马的夏骑屈指可数,目睹只剩下三十余步远,雪亮的弯刀迎着北风收回的利啸声都能传到雍军的耳中,但是雍军还是耸峙不动,沉稳如山。
傅弘之开南门,绕出数里后俄然呈现在夏骑的右边策动突袭,夏骑仓促败走。庞斌之鸣号,率步兵追击,城中守军仅留下千人,其他兵马全数杀出,一鼓作气篡夺了夏虎帐寨,赫连璝败走三十里,辎重粮草尽失。
城头,安宁太守郭恭看着赤身绑在柱上的傅弘之,双腿颤抖。只见胡骑从二十步外驰马而过,弯弓朝绑在柱上的傅弘之射箭,傅弘之骂不断口,十数箭后再无声气。
天气靠近中午,傅弘之看了很久,感觉有机可趁,道:“愚率儿郎们冲杀一阵,看看夏军的战力如何?”
赫连勃勃眼露凶光,喝道:“将这个南蛮拉到安宁城下,乱刃杀死。”
鲜血被北风冻成褐色,傅弘之的尸身上充满箭只,箭羽在风中摇摆,有如羽翼翱翔。
夏营驻军看到雍军杀至,赶紧吹响号角,稀有千骑出营迎战。庞斌之持长矛朝夏骑冲去,夏骑高呼狂吼,手中弓箭收回利啸,朝着雍军边射边冲来。雍军轻骑皆披甲,暗箭吼怒着飞过,不时有人闷哼出声,战马中箭后嘶鸣立起。
送走司马珍之,杨安玄马不断蹄地筹办对夏作战,实在自从获得孟龙符的急报后,杨安玄的首要精力便放在此事上。
赫连勃勃子嗣浩繁,除赫连璝外,另有阳平公赫连延、太原公赫连昌、酒泉公赫连伦、平原公赫连定、河南公赫连满、中猴子赫连安等人。赫连勃勃生性残暴,曾对其诸子说过,草原上最为残暴的狼才会成为狼王。是以,固然赫连璝被立为太子,他的诸多弟弟对太子之位但是虎视眈眈。
同时,杨安玄行文梁、司、兖等地,征发屯军前来襄阳集训,筹办再募军三万,届时完整平灭夏国。
赫连璝率军转向西北,篡夺鹑觚城,纵军劫掠财物。傅弘之率轻骑随后追击,于鹑觚城外再败夏军,斩杀两千余人,俘获八百多人,夺回鹑觚城,赫连璝率军朝安庆城方向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