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元显笑意盈盈,这趟还真来着了,看了场热烈。如果北府军被新立不过半年多的巡江营所胜,王恭有何颜面再凭北府军对朝政吆三喝四,即便北府军赢了,这滋味也不好受。
刘裕却不敢小瞧杨安玄,沉声道:“诸位接阵后要留意那竹枝,尽量先削断竹秆,要不然被绑在竹梢的粉包扫中了局,可委实有些冤枉。”
两场比试,看上去持平,明眼人皆知实在是巡江营胜了,看着昂但是立的孟龙符,威武有如天神,北府军为之一寂。
刘裕见麾下有些沉闷,笑道:“军中作战,小我武勇不及袍泽共同,布阵厮杀是北府所长,诸位兄弟,大破巡江营。”
杨安玄暗自心折,刘裕之勇名不虚传,比起孟龙符涓滴不弱,本身若非修练真气眼明手快,恐怕要被逼到手忙脚乱。
两人战马相距不过十余步,俞飞的箭如流星,“啪”的一声在刘毅的马首两眼间留下一点白印。
檀凭之熟知天下阵法,看到巡江营所布的奇特步地,讥道:“装神弄鬼,哗众取宠。”
王恭心中发堵,本想来场畅快淋漓的全胜,在司马元显面前显现北府军的声望。哪料三场比试,马战勉强算胜,骑射输了一场,最后的步战靠这类体例赢了,当真胜之不武。
“啪啪啪”,棒枪交击之声不竭,“咔”的一声裂响,枪杆被棒身砸断。
杨安玄意味深长隧道:“刘将军放心,今后会有机遇。”
俞飞不慌不忙,待到箭近俯身相避,箭重新顶处射过。
刘毅与刘裕是老友,同在北府军中效力,资格附近,不免有争斗之时。
“多说无益,备战下一场吧。”杨安玄暗憋暗气,怕影响军心,淡然道:“接下来赢回便是。”
“啪”的一声,粉尘四起,两只箭在空中相撞,齐齐掉落。
杨安玄涓滴不惧,手中枪如出水蛟龙,在棒海当中穿行玩耍。
两位主官发了话,台上诸人不好出声。刘牢之、孙无终脸现惭然,两人清楚杨安玄输在兵器之上,若让两人都执常日所用兵刃,胜负难测。
在校场一片“嗡嗡”的群情声中,王恭也有些奇特地问道:“巡江营将领为何虎头蛇尾,避而不战。”
这时,刘毅的第二箭又至,俞飞搭箭射出。
扬起的马蹄落地,刘毅狠狠地瞪了俞飞一眼,扭转马头回归本阵。
话音一落,策马奔出。刘裕眉头皱起,孟怀玉劝道:“德舆(刘裕字),希乐(刘毅字)兄箭法出众,不必担忧。”
杨安玄黑皮甲在阳光下分外夺目,手中换了根长枪。
传令兵大声呼喊:“刘裕胜。”
连续数箭无功,刘毅心中发紧,只顾伸手取箭,没太留意俞飞的行动。
北府军采取的是锥形阵。锥形阵,前锋如锥,锋利敏捷,两翼有力,扩大战果,用于打击冲破。
孟怀玉是孙无终麾下将领,孙无终沉声道:“王公,北府军出战的是校尉孟怀玉,听闻其有个弟弟在巡江营,估计兄弟相遇,其弟让步。”
刘裕惊诧,对杨安玄道:“杨将军,愚这就上前讲解,此战尚未分出胜负。”
杨安玄笑慰道:“兄友弟恭,胜负当然首要,兄弟交谊更加要紧,龙符做得对,无妨。”
司马元显见杨安玄如此勇猛,心中出现酸意,拥戴王恭道:“王公说的不错,比起刘裕杨安玄确切稍有不如,此战刘裕得胜。”
“大破巡江营”,喊声高起,世人开端结阵。
不等世人出声,孟怀玉拖着长枪朝场上走去。
孟龙符扛着根粗木棒来到疆场中心,大声喝道:“谁来一战。”
相隔四十步,刘毅和俞飞各自勒马,等待鼓声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