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栋回身走进了方才搭建好的大帐,赢驷与西尔德随后而入,见到三人走进了帐中,十几名秦宫妙手当即四周散开将营帐围成了一个圈子,二十步外,再由百名白家精干围成一个圈子,再二十步,则是西尔德的贴身亲兵在最内里鉴戒,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也休想进入大帐。
“呵呵,进帐说话罢。赢驷你也出去,这件事与你也有几分干系。”
几近是在他选定波斯女王的同时,这个动静便通过秦国和波斯的司情处敏捷播散了开去,估计用不了半个月就会传播全部地中海沿岸。
“看看这封密信罢,这是一名名为列寇的游侠给我的,他是项家死士,从祖父时起就受项家恩养,他肯将此奥妙告之于我,就是因为两件事:第一,我成心为天下游侠列鼓吹名;第二,白家倡导的义学传至楚国,他的故乡共有三十七名孺子得以免费退学!晓得他在信中是如何对我说得麽?‘项家之恩,不太小惠,白子之恩,确为天下大德。’这便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事理。西尔德啊西尔德,你为一个女子生出叛变恩师之心,就算本日转头,我可还能容得你麽?”
进入吕底亚行省后不久,就见到火线有玄色的秦国大旗招展,一队马队远远驰来,抢先一人是位黑甲黑袍的少年将军,远远见到白栋的车队,这位少年将军滚鞍上马,跪伏在白栋车前道:“西尔德拜见恩师,见过世子!”赢驷还被他排在了白栋的前面,足见感激师恩之深。
“嗯,这话听来倒是动人,只是还是有些不尽不实,另有些凉薄。只是为了草儿麽?为师平灭范西白三家时,你本来难有幸运,是为师给了你机遇,让你成为统帅万人的将军,你却只为草儿转头,莫非就没有半点感念师恩麽?别的你也一定是全都为了草儿罢?木西京与那项猛都是人杰,可惜却都是过于偏执之人,与你一时为好处相合,短时候或许还能相互谦让,光阴一久必有冲突,这是你肯转头的启事之一,二来就是秦国开贸易通达波斯,举兵威慑服巴蜀,你又何尝看不出秦国今后必定强大,就算你们得逞于一时,毕竟也不会有了局,你和木西京项猛分歧,他们两个与我都有深仇大恨,你却不过是一时之气,三年时候充足让你认清短长了。”
“三年了,这三年来你们筹办的如何了?”
“废话,海上风高浪急,你觉得做海盗很轻松麽?你是秦国储君,令媛之体,我如果带你去海上还不得被你父亲骂死?你小子还是老诚恳实做我的钓饵罢,比及钓上了金鳌就是你的大功。”
就连赢驷见到他都有些心惊胆怯,但是想起这位学长的传说又实在有些猎奇,乃至是有种说不出的爱护。
“西尔德屠城灭种,都是为了恩师和秦国,恩师却一再见怪我,竟是以将草儿许配给了无颛,恰是为了草儿,我才会参与他们的打算,可也恰是为了草儿,我毕竟不能愧对白家和恩师。”
这是冈比西斯家属的军队,莫吉娜入主波斯后,家属精锐兵士天然要大量调往苏撒,而西尔德一军将会领受吕底亚防务,这也是秦国的互换前提。秦国支撑冈比西斯家属的蜜斯成为波斯女王,冈比西斯家属就要拿出充足的诚意来。
“赢驷,坐在一旁聆听,此次太傅送你一场天大的功绩,此事过后,你这储君之位便再也无人能够摆荡,太傅也算不枉你母所托。”
“西尔德这一跪,是感激恩师成全之恩。”
当车队超出卡帕多利亚进入吕底亚时,大道上便时不时能够看到向苏撒方向进步的兵士。这些兵士有着精美的半身铁甲。腰下着战裙。手中拿着一种形状古怪的弯剑,他们的旗号也是三足金鸟旗,不过在旗号的四边绣着滚滚波浪,仿佛是大海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