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战的状况不容悲观。瞎了一只眼,眼皮总有点耷拉着,固然不至于说影响普通糊口,但焦距有了偏差,看东西老是看不准,茶坊里的杯子盘子不晓得被他砸了多少,最后郎谦忍无可忍把他赶到角落,给他泡了一壶茶,让他放心当吉利物。眼睛不是最首要的题目,谨慎点就是了,但迩来邢战总觉轻易倦怠。当初邢战打趣的一句“你是吸我阳气了吧”,现在一语成箴,固然宫牧非常禁止并用心修行,但仍然不成制止地会从邢战身上汲取能量,侵害到他的精气神。不过邢战向来不说,在宫牧面前还是打起精力,不让他看出端倪。
但是邢战最挂念的还是苍家那边,也不晓得苍泊身材好了没,苍溟海又是甚么环境。苍泊的电话一向打不通,隔壁灵修斋整天店门紧闭,最后邢战等不下去,直接找去苍家。
见到邢战,宋游玄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冲他点了点头:“出去吧。”
“坐吧。”苍溟海摆了摆手。
宋游玄点头:“是我的错,当初看到面具我就晓得这事不简朴,当时就应当拦住小泊。但是我想着如果小泊被卷出去,溟海必然得见我,因而鬼迷心窍地把他拖下水。小泊还那么年青,又是溟海独一的后辈,我……我如何会做出这么暴虐的事,他本来就恨我,现在更加不会谅解我了。”
宫牧捧着邢战的脸细心打量,眼底虽有淡淡的青色但无损其漂亮,眼睛仍然清澈,清楚地倒映出本身的身影,只是比昔日少了点光彩。开元通宝是乱世铜钱,且有邢战的鲜血滋养,才气扶养宫牧的元神。人眼是人身上灵气最足最为通透的处所,对宫牧的元神来讲天然是好,但对邢战这么一个凡人来讲,侵害极大。
顷刻间,宫牧胸中的肝火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胀。
邢战无所谓似的笑:“说甚么屁话呢,你没事就是最大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