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滚滚,一对璧人手牵手,相互倚靠着。
“我同他……”
他现在俄然说要封她为太子妃,启事之一是他早在多年前便恋慕她,这太让她匪夷所思了。如如果真的,那么于他而言,这点小情小爱在他的“奇迹”面前未免也太微不敷道了。
荆词起家,怔怔地望着来人。
她说得有条有理,叫人没法辩驳。
荆词不得已地被他拉着随之亦步亦趋,内心不甚好受。
李隆基的眉头不由舒展。
“我定会娶她。”
他走到她面前,凝睇着她。
“你——”李隆基不觉瞪着他。
荆词现在终究明白,方才所谓的“钱良媛相邀”实在是李隆基的表示。呵,想想也是,即便再受宠的妾,她也不敢把正与夫君共饮的人叫走啊。
李隆基似有似无地瞟了她一眼,耻笑道:“钱良媛这般体贴,倒一点都看不出未曾对我动心分毫的模样。”
…………
“你的事我天然不会干与,但我将来太子妃的事,想必我是能够全权触及的。”
“我们今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吗?”
荆词愣了愣,而后细细回想,“如果我没记错,仿佛是神龙二年仲冬,那会儿二姐还是卫王妃,吐蕃来潮,我一大早便被二姐带进宫看马球赛。”那一天,她见到了萧安、钱之语、崔琞,也熟谙了好些王公后辈。
荆词没想到,本来她初度登乐游原时便碰到过他了。
荆词的心蓦地放松下来,正想说话,一道声声响起,“如如果太子妃呢?”
“太子,请用点心。”钱之语的腔调甚是柔嫩。
擦肩而过的刹时,李隆基的目光看向荆词,却只见填满才子双眸的,是她身前之人。
想来,一晃四年五年了,有的人分开,有的人变了。
但是这么些年来,她竟一点也没感遭到他对她另有其他情素。她只晓得,他的心力在于如何扩大本身的人脉和权势,包含开初把她争夺到他的阵营中,初志亦是为了通过她获得杨家的支撑。
李隆基轻笑,“嗯,那是你第一次见我,不过我们真正第一次相遇,实在是神龙二年的玄月初九,在乐游原。那日草色清爽,游人如织,我被你的一番高谈阔论深深吸引。因为不想扰你,我乃至禁止仆人上前扳话,信赖终有一日,我们定会再见。那日以后,我终究明白司马相如为何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那日我归去便悔怨了,早知该第一时候上前与你扳谈的。”
钱之语行动一僵,神采变了变,“我、我……太子是臣妾的夫君,顾问您是臣妾此生的夙愿。自从妾身入临淄王府始,从未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