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身后的杨寿雁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步步踏出屋子。
夙来待钱之语极好的太子俄然萧瑟她,已有一段光阴了。不管钱之语如何靠近奉迎,都不得他的理睬,其中启事传闻和那杨四娘有关。
“恭喜,你赢了。”杨寿雁面无神采地悄悄扬了扬下巴,懒得迂回。
杨薇娍点头,“也是,那我们就直呼名字吧。”
“非也,”荆词目光炯炯,看着神采淡然的杨寿雁,“太子现在的气力固然还远远没法和承平公主对抗,但儿子毕竟是儿子,mm到底是mm,往长远看,太子一定不能即位。”
杨薇娍虽过着长安女子皆求之不得的锦衣玉食日子,但心底毕竟不好过。
太子纳杨家女一事,收回动机的是太子,最大的虎伥倒是杨寿雁,颠末此事,荆词终究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她有些怕了,怕杨寿雁会误她毕生、误她大事。
赵娘眉头一扬,“你——”她盯着钱之语,嘲笑一声,“我是想轻松却轻松不了,你就分歧了,日日轻松,日子过得怪有趣的吧?”
杨寿雁嘲笑一声,“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就像不晓得最后入东宫的是谁一样。”
东宫。
四娘如此一心为她铺路,就那么想她投奔太子?
“府中早已分为你我两派,我们亦各自择主,等不到联手之时了。”
“是你不循分,并非长姐逼你。”
这么多年来,杨寿雁果然低估了杨薇娍,一向觉得她是个唯唯诺诺、不起眼的女子,想不到心机如此细致,骨子里大胆得很,现在竟然一鸣惊人。
“即便如此,但我已站在承平公主的阵营,已无转头路。如你所说,赌一把,一定输。”杨寿雁对此很有信心。
“长姐,我们都是明白人,是亲姐妹,相互猜想、算计,何必呢?我们是政见分歧,又不是苦大仇深。平心而论,荆词很佩服长姐的智谋,如若我们俩能联手,或许真能复兴家属也说不定。”
言外之意,指的是进东宫半月的杨薇娍,仍不受太子待见。
荆词再体味杨寿雁不过,她早就看清了,她乃墙头草本质,谁的胜算大,她可随时偏向谁。荆词做此举,也是出于私心,她并非至心为杨寿雁,仅仅是想消弭这个后顾之忧。
“多谢提示,不过我想现在我对她没有涓滴威胁,她应当不会对我动手。”
如若入东宫的是她,她的确不敢设想余生该如何度过。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杨府,莞院。
“你我一家,说到底,我们都是为了杨家好,既然如此,力量就该往同一个方向使……”
钱之语闻言一笑,当即挽上她的手臂,“如此甚好,归正你是荆词的亲姐姐,我们本该如此。”
“妾身谨遵太子妃教诲——”
好一会儿,荆词说完,理了理本身的襦裙,轻笑道:“请长姐好好考虑。”
后院女子们常日除了吃喝拉撒,便是店主长西家短。
本日荆词不请自来,让杨寿雁有一丝不测,呵,难不成耀武扬威来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里不比之前在自家府里,统统谨慎为上。再说,我们现在都是不受太子待见之人,赵娘气度狭小,说不定想趁此机遇撤除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