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
望兮已经会走会说了,聪明活泼却不调皮。小望兮在坐榻上和滚宝玩耍,胖乎乎的滚宝逗着小仆人任由她一双小手践踏。
这几年,她生长了,芳年和青女也生长了,特别是芳年,不再似之前那般毛手毛脚,还将筎院高低打理得井然有序。
“是。”几名丫环遂福身缓缓退下。
杨薇娍饮了一口茶,缓缓道来,“你有所不知,阿娘实在一点也不爱父亲。阿娘自小与她的青梅竹马定了亲,俩情面投意合、山盟海誓。厥后不知怎的,那青梅竹马另娶了其他女子,结婚后不久又投河他杀了。阿娘当时便筹算削发,她都走到寺庙了,母家却派人来寻,最后不知怎的嫁到了杨府做小妾。”
“唉,”杨薇娍轻叹一声,“我实在想不到,你有一日竟然能与长姐对抗,到现在我都还感觉似在做梦。在我潜认识里,你还是几年前阿谁刚回长安的小娘子。”
“四……姨……”
“没知己。”荆词没好气地拍了拍滚宝的脑袋,“那你就待在这儿吧。”荆词说罢回身走向门口,临出门时滚宝俄然冲她叫了一声,荆词止步回眸,滚宝俄然屁颠屁颠地朝她跑了过来。
有一回,青女来信说老太太病了,传闻杨寿雁去了一趟娓院,说了好些凛冽的话语,直攻老太太的心,导致她当场就气昏畴昔。
“管娘现在还躺在病榻之上,这回恐怕没那么轻易好。”
“对了,4、姨。”
一干婢仆提着灯笼,静候在府门口,齐唰唰地对主子福身施礼。
“三姐……”荆词正欲开口,杨薇娍“嘘”了一声,将其打断,而后对屋内的丫环们道:“你们下去吧。”
丫环们端上两杯茶,放到她们身前。
“傻mm,”杨薇娍握住她的手,“你想啊,现在你与长姐可谓两军对垒,阿娘是你的生母,就是你的软肋,她现在削发,不见得祖母会分歧意。我想……阿娘也是找准了这个机遇吧。”
“我们不是她与所爱男人的孩子,一颗对世俗万念俱灰的心,岂是旁人能捂热的。阿娘的心早在二十年前,就皈依佛门。”杨薇娍自小就见着王婠念佛,二十年如一日。
“恭迎四娘回府——”
晚宴过后,荆词坐着相王府的马车直接回杨府。
“呵呵,不是娘,是四姨。来,叫四姨……4、姨。”荆词笑着一字一句耐烦教她。
“但是现在父亲还没死,祖母会答应阿娘削发吗?”
“那现在如何样了?”
笙院。
“我公然没猜错,三姐也起得这么早。”
“四娘不必为我们担忧,纵使您不在府里,但另有管娘罩着筎院高低,旁人不敢如何。”
荆词紧绷着的脸终究伸展开,表情顿时轻松下来,“多谢三姐倾力互助,他们以命护我,满是一等一的妙手,我当真一个也不肯落空。”
荆词惊奇,“另有这么回事……”
唉,才这么一段日子,祖母病倒了,阿娘决定削发。
荆词迈开脚步,带着一群人往筎院的方向走去,“放心吧,我平安然安的,你们如何?可有蒙受别人的难堪?”
她不能再手软了。
“瞧瞧,谁来啦……”守在她身边的蕊儿含笑对望兮道。
望兮一双水灵的眼睛看向出去之人,奶声奶气地叫,“娘……娘……”
翌日。
荆词几步上前,一把将小人儿抱进怀里,“哟,我家望兮又长大了。”
荆词陪望兮玩了好一会儿,直到望兮打起了打盹,她方让蕊儿把她抱进阁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