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过后,园色清楚,氛围中满盈着花草的暗香。
“四娘子,还是算了吧,李郎君娇贵得很,如果出了甚么事我们担负不起……”芳年凑到主子耳边急声劝说。
“四娘子,此事确切不当,李郎君就还是个孩子,分不清轻重。”青女亦劝说。
荆词草草用过膳以后,叮咛厨娘做了一碗红枣羹,装到食盒里。
杨府后花圃。
“那么高……”
都年方十八了,真恶劣。
“是他志愿的,何况他会不晓得自个儿有几斤几两?”荆词头也不抬,还是优哉游哉地吃梨喝茶。
蓦地,额头被突如其来的一块飞石子击中,好生疼痛。
“天哪,好多血——”
李谌顺着荆词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一棵峻峭的高树上挂着一只断了线的鹞子,被树枝卡得死死的。
“不成,你——”
“谁让你坐这了,毛病我打果子。”李谌理直气壮。
杨府人多,各个院子都有小厨房,用餐之事都是各院自行处理。
“出、出血了……”
荆词应允,面不改色。身后的芳年倒是面露难色,一双手紧抓着襦裙,出了好些汗。
“四娘子如何了?呀——额头红了。”
筎院的厨娘技术甚好,做出来的花腔多。本日亦然,金乳酥、龙凤膏、长生粥、花酿驴蒸……还是摆了七八道菜,面米肉素俱全,但荆词吃起来却毫无滋味。
…………
她看着七手八脚的世人,李谌没一会儿便被人抬归去了。待了半晌,荆词没心机持续赏园观景,因而起家回筎院。
荆词自顾自的持续吃点心,全然疏忽他。
李谌霸道起立,“你不比我就不罢休。”他从未碰到过敌手,这个俄然呈现自称四姨的人,胜利挑起了他的斗志。
荆词哑然发笑,这贵公子杨寿雁养得真好,风雨不经,一派天真。
芳年在一旁焦急,“四娘子,这下如何办啊。”
李谌的左腿膝盖摩擦烂了,血迹斑斑,鲜血沿着腿摆布两侧细细流了下来……
李谌冷哼一声,“我同你赌!”紧接着二话不说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哎你、你蔑笑我?”李谌指着她,好似被他抓了个正着。
“你谁啊?”一少年手中把玩着个弹弓,大摇大摆地从转角处走了过来。
“李、李郎君……不好了郎君晕啦。”
众丫环都吓慌了,李郎君向来养得娇贵,这下如何是好。
“啊——”
荆词不悦,“你打人另有理了?怎这般恶劣且没规矩。”
她坐于亭内,悄悄聆听园中的鸟鸣,靠近天然利于思虑。
“四姨?”李谌惊奇,“我如何从没传闻母亲另有你这么个mm?认的义妹吧?这把年纪认乳母就成了,还认甚么义妹啊……”
“我哪知这坐人了……你究竟是何人?”
荆词略微不耐烦,拾起桌上他方才打过来的石子,指了指亭子外垂下来的一熟透了的鸡蛋大的果子,“看准了。”
芳年一脸焦心,这但是大娘子最贵重的李郎君啊,如果摔伤了可如何得了,忧心忡忡地对荆词道,“四娘子,千万不成啊,那棵树那么陡,如果然摔伤了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