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娘是熟客吧?”他忍不住出口问。
大门未关,荆词便直接踏出来了。
“奴婢晓得。”
“太子所率之部本不成靠,且太子此行策动兵变太太草率,现在部下叛变,太子逃往终南山,不过是……病笃挣扎。”
“我去一趟崔宅吧,”荆词应下,“你务必照顾好二姐。”
荆词一口应下,“行啊。”
“若他出事,二姐该如何是好?另有两个月就分娩……”
“吃菜吧,要凉了。”崔琞一笑。
崔琞轻叹,“太子烈性。”
荆词赶快悄悄发展两步,而后叫一声,“崔郎君——”因而才往里头走去,“本日可有动静……咦,李三郎也在?”她故作讶异,对李隆基的存在感到出乎料想。
“别让我的银子白搭才是最好的伸谢。”崔琞语气淡淡。
“你没有想问的?”
“崔郎可别自谦。”
李隆基眯了眯眼,待看清来人,星眉剑目间有一丝惊奇,却暗含一丝失落,“的确好巧,我本日登临崔宅与崔郎话旧,不想碰到了杨四娘。”她这身打扮,又这般举止,贰内心了然,她是熟客。
用餐结束,荆词没有久留,赶着回杨府。
“圣上良善,那韦后呢?若韦后要她死,她活得成么?”荆词抬眼盯着他,情感些微失控,语愤怒忿。
好菜陆连续续被呈上,菜色齐备,完整不亚于杨府的餐食水准。不愧是商贾,所谓富得流油,大抵就是从餐食上衍生出来的吧。
“她这两天快把我崔宅的门槛踏破了,真当我是千里眼、顺风耳啥事都晓得不成?”崔琞无法地摇了点头。
屏风那面是荆词熟谙的声音。
荆词亦朝他福身。
崔琞都看在眼里,却也未叮咛丫环布菜,反而是亲手将本身身前的菜都给她夹了一遍,看她哪样吃很多,便多夹几遍。一餐午膳下来,他没如何吃,全顾着同她说话与为她夹菜了。
“阿谁……”荆词虽不喜李隆基的深沉,但晓得他目前不是处在杨家的对峙面之人,便心一横,干脆直言,“崔郎君不是买卖人么,动静通达,我家二姐想密查太子之事,是以派我来向崔郎乞助,这几天多来了几次,便熟络了。”
崔琞倒也不惊,泰然自如,“做好筹办吧。”
太子哑忍多时,自从他当上太子那日起,一向被人虎视眈眈,那些人没一刻不想他死。现在愈演愈烈,狗急尚且跳墙,何况是人?可惜他还是太心急,做不到忍辱负重,斩杀武三思后更不该带兵入宫门,铸成大错。
门房见着来人,上前为其牵马。
门房欲出来通报,荆词手一挥,“不费事你了,我自个儿出来就成。”
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