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仆不得已退下。
杨知庆巧舌善变,多名朝臣连连拥戴。
杨钰沛耻笑着点点头,“好,我不说阿娘,就说你,你可曾尽过父亲的一星半点职责?我、三娘、四娘,你教我们认过一个字没有?你可曾正眼瞧过我们一下!哈哈,或许我们该光荣,感激你没教我们冷血、薄情。”
出了这等事,天然是赶快抛清干系。
她瞧着主子并无反应,咬了咬下唇,悄悄退下。
“呵,”她蓦地嘲笑,一脸讽刺,“也只要如父亲般无情才气说出这类话吧。”
咚咚——
那是他的妻啊,结婚当夜他承诺只爱她一人,终究却为他杨知庆容忍了平生的妻啊……
杨知庆缓缓展开眼,直勾勾地盯着挺着大肚子的女儿。
杨知庆勃然大怒,扬手将案上几本书卷狠狠砸向她。
统统丫环遂缓缓退出,阁房仅剩杨寿雁与杨钰沛二人。
“都出去。”
杨家行事勇敢。
圣上看着年老龙中的老臣,大手一挥,不再究查。
“怎这般没端方?”榻上杨知庆半眯着眼,手臂斜斜靠在案上,似睡非睡。
世人颇慌。
宵院婢仆道阿郎已歇下,试图将杨钰沛拦下。
圣上看此景象正筹算作罢,却遭韦后插嘴,究查太子妃欺君之罪。合法圣上摆布难堪之时,承平公主为太子妃说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拿杨氏一族说事,有理有据。
“出去,滚出去——”
“二娘,大娘子来了。”蕊儿对床榻上的主子道。
“阿郎何必起火。”婼娘声音温和,端着参汤娉婷而来。
屋外的婢仆踌躇踟躇,因着方才之事尚心惊胆战,但终究还是谨慎翼翼出去探究竟。
婢仆跪了一地,纷繁求主子莫要动气,将近分娩,真怕动了胎气。
蕊儿服侍得甚是殷勤,恐怕主子有个好歹。
屋内之人实在听不下去内里的大吵大闹。
杨钰沛哪管得了那么多,只觉现在身为杨家人的确是莫大的哀思,她深爱她的丈夫,杨家却生生将他们一分为二,撇个洁净。
霹雷——
“父亲整日呆在宵院,不知闷不闷。”纵使方才动了气,杨钰沛此话还是道得很安静。
书卷稳稳打在杨钰沛绝世容颜上,生生砸出几个红印,嘴角溢出一抹嘲笑,而后回身断交拜别。
多年未上朝的杨知庆,竟然拿着李重俊写的和离书一瘸一拐亲身登上朝堂,向圣上与韦后禀明启事,道太子妃与太子反面已久,公开里已经暗里和离。太子疏忽君上,并未奏请圣上与太子妃和离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