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嗓音带着一种阴柔的磁性,举手投足间崇高而文雅,别有一种极致之美,“请劳烦为我通报,鄙人基兰。”
“漫儿谢过王子殿下盛赞。”
赛恩扬起脸,给了太妃一个安抚的笑容,道:“或许是母妃与王妃听到些不入耳的传言……不过正如母妃曾警告过我的,传言毕竟是传言,不能当真的。”
赛恩深深叹了口气,慎重道:“母妃有所不知,兽皮密文事件您可还记得?”
清澈纯洁的淡蓝色双眸,矗立的鼻翼,以及漂亮的眉峰,缔造了他阴柔明丽的俊美脸庞。
我不由在心中奖饰,紧密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我望着他镂空发冠上的灿烂,如有所思道:“这是……物灵之钻!”
“露泽漫见过王子殿下。”我一样款款风雅地矮身见礼,亦将礼节做得全面。
窗前的翠竹帘幽幽轻荡,林间新奇清爽的氛围缓缓吹送出去,氛围中有一抹如有似无的菊花香气。
他的额前带着崇高精彩的镂空发冠,发冠的中间,有一颗灿烂装点的物灵之钻,右耳垂上,亦有一颗闪闪发光的金钻。
我这才回过神来,唇边扬起一抹得体的浅笑,向内殿一引,道:“请王子殿下上坐,娜儿,奉茶吧。”
赛恩这一番高耸的话,说的无根无由的,不由令太妃和王妃俱是一怔。
太妃虽端倪端然地坐着,声音倒是冷的,“恩儿,哀家夙来喜好开诚布公,不想在如许的事上华侈时候,奥斯是哀家的宗子,哀家不管如何都有晓得的权力!”
“鄙人基兰,很幸运见到人鱼公主!”他举止文雅而沉稳,一丝不苟的模样,礼节性地朝我行了个礼,姿势端端方正的,半点居高自大的态度都没有。
太妃向来心机慎重,现在倒是爱子心切,开门见山地问道:“陛下如何了?”
身边的金娜儿正用灸草的汁液为她擦洗淤青的双臂,房门就在此时被‘咚咚’敲响了。
“好一个‘百姓有百姓的不易,君王有君王的愁事’,畴前,先王老是拿如许的话安抚我,本日却又轮到你了……”太妃说着,眼睫已莹着泪光。“先王已故十余载,现在能留下来的,怕是越来越少了……”
基兰的身影仿佛从光芒中垂垂走出来一样,淡淡金光不由让我眯起了眼睛。
太妃的眼神如同浩大的汪洋,深深凝注在赛恩的身上,“哀家独占你们兄弟三人,此生牵挂,亦是在你们三人身上,因此毫不能接受你们有一星半点的闪失。”
金娜儿敛步到我身边,小声提示道:“公主,请基兰王子上坐吧?”
太妃目光幽幽一荡,望向右手皓腕上,那一环水色通透的碧玉帝王镯入迷,像是在深思,又像是在回想……
我眸中掠过一丝悲惨,勉强拾起一抹浅笑,道:“畴前,曾有报酬我讲过关于它的故事,传闻它是极可贵的把戏珍宝。”
景园宫
漫儿方才用过午膳,切当地说,是连着午膳和早膳一起用的。
他一身乌黑色长袍,腰间竖着精美的紫金腰带,被梳理得极其妥当的淡金色长发披垂在肩上,珠红色的肌肤,披发着淡淡金色的昏黄光晕。
太妃用绢帕拭泪,如有所思地问道:“但是写着王权颠覆、麒麟重生的那次?”
赛恩神采一黯,委宛地说道:“母妃不是常说,百姓有百姓的不易,君王有君王的愁事,莫要强求事事顺利,随遇而安则更好?”
艳阳已过日中,缓缓斜于碧绿西山而去,天涯的朝霞垂垂光辉,如万道云锦,那一朵朵如同火染过的云彩,清幽浮于天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