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嬷嬷说,景园宫与泰和宫是相距比来的两处殿宇,怎奈,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已经走了好一段路程,却仍然没有看到半分泰和宫的影子。
宫娥霏霏神采一怔,面前这位人鱼侍女竟让她看着有几分眼熟,但究竟是在那里见过,她却记不得了。
偏门保卫还是森严,只见嬷嬷取出腰牌,递给他们一一看了,才将我们放行。
她略微沉吟了半晌,又道:“内里的器物俱是代价连城的,千万要提着十二分的心机,切莫毛手毛脚铸成大错。”她顿了顿,仿佛又想到了甚么,弥补道:“必然要谨慎奉侍,不然……但是掉脑袋的大事!”
凌晨的甬道另有些湿滑,青草披发着淡淡的清爽,我环住双臂,感受有些冷僻。前面那位冰脸嬷嬷,仿佛完整不顾及我的存在,自顾自地走着,一会左转,一会右转,直转得我完整找不着北。
我深吸了口气,决计换上侍女应有的卑躬屈膝状,我手臂一抬,掀起金色龙纹云帘的一角,踩着细碎的脚步走了出来。
因为我昨夜归去的很晚,有了苦衷睡得更晚,可爱的是,凌晨又被生拉硬拽地弄来跟嬷嬷竞走,哎,我那里有这份好兴趣?
在奥斯身边奉养的宫娥,声音恭敬轻柔地说道:“陛下,人鱼侍女已经在内里候着了。”
我立足在原地,她却至始至终没有回过甚来看我,想来她尚且没有记出我是谁吧!
困意垂垂袭来,我又开端提不起精力,不顾形象地打着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直困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凌晨,当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被金娜儿严峻兮兮地唤醒了,因为正有一名冷如冰霜的嬷嬷在寝殿门外等着我。
她灵动的双眸早已悄悄泄漏了她的苦衷,她神采奕奕的眼角全然不似平常侍女宫人眼中的战战兢兢,反而别有种猎奇摸索的兴趣。
她酒涡含笑的模样真的很美,小巧却饱满的双唇下,是闪光而洁白的牙齿。
立足在回廊间,模糊能瞥见远方广宽无边的田野,针茅草翠绿嫩绿,与湛蓝的天空交相辉映。视野的绝顶是连缀起伏的山脉,山脉浮在薄雾蒙蒙当中,在朝阳的晖映下,好像一副色采残暴的油画。
那位孤傲冷酷的洛伊莱之王,为何恰好要让我去泰和宫奉侍?
现在,看这位人鱼侍女肌肤细致瓷白,似浮在冰上的一层浅雪,纯洁无瑕,晶莹亮白。她那一双灵动的双眸更是足以媲美闪动的星斗,冰蓝澄彻而敞亮。
漫儿一身淡粉色斑斓宫装,在宫娥的引领下,呈现在泰和宫玉华殿的御书房外。
漫儿冷静望了望那宫娥青衣的背影,她清楚是三年前引着我去见哥哥的女医官。这三年的时候,她明显是平步青云了,从一个女医官晋升到国王身边的奉养宫娥。
他会作何感触,我连想都不敢想!
想到这里,我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竟有些头大如斗。
终究行至泰和宫的一处偏门,十几级台阶长长向上,很有几分险陡,白靴踏在石级上,也多了几分谨慎。
传闻,景园宫里的统统景观布局,均是由先帝一手设想。而这里的亭台水榭,在崇高之都的宫殿景观中也可谓一绝。
我心中叫苦连连,面上嫣然一笑,谢道:“奴婢晓得了,多谢姐姐提点。”说罢,我恭敬向她施了一礼。
泰和宫
我口中莫名苦涩,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甚么药?
景园宫曾是奥斯做储君时,一向居住的殿宇。而现在,景园宫西殿则成为漫儿、金娜儿以及宏基将军的临时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