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惊雁没有涓滴烦恼的意义,他反而轻松地笑了笑道:“能被大师姐经验经验也挺好的。”
有流霜的对抗,孤烟刀上压抑蓦地轻了,秦烽终究站直了身子。他的脚踝、膝盖等枢纽处因方才所受压抑已有些扭曲并迸开伤口,血水浸湿衣裤滴到空中,走路另有些跛。
他一腔妒意堵在胸口燃烧五内,烦躁能当,只想一剑让杭澈毙命,让全修真界看看所谓的少年君子是如何的不堪一击。
单计环聚精会神竖耳聆听。因地缝上天太深,地下的声音经潮湿的水气过滤和狭长空间传到空中时已经没了那种发作时的短促锋利,此时传来的长长的“嗡”声,听起来是金属轴承被甚么力量强行鞭策的声音。
沙尘中一阵浓烈的墨香,冀唐视野顿时一黑,他之前另有些怡然得意的神态不复再有,织墨上一次坏了他的功德早被他恨得咬牙切齿,他怒喝道:“杭澈,你又来插手!”
秦烽握刀的手一紧,孤烟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火光,金石摩擦的声音锋利而炽热,像某种激烈的仇恨,他大喝道:“把我家兄交出来!”
阿谁位置上空有不普通的云雾,那是孤烟刀高山卷西风带出的风沙,楼兰君的必杀刀法已经多年难见,现在秦烽用出这一招……杭澈目光一沉。
而在冀家庙门处,杭家尹家的诡异的安幸亏贺嫣一声轻笑中结束。
贺嫣张嘴指向那两道人影,流霜已经非常默契的掉转方向追着两道人影而去。
而他浑似不疼地提起长刀,眼里是一片孤寂的沉默。
流霜剑光冷而凝重,争晖剑光如出炉金石,如同冷水浇上烧铁,“嗤”出一串翻滚的白汽。
上一次,杭澈与冀唐比武,冀唐争晖剑的剑光穿不透织墨,而这一次,剑光轻而易举穿透了织墨。
在起步之前,秦烽看了一眼杭澈。
贺嫣骇怪地睁圆眼,回想了他家二师兄几十年于阵法上的痴迷,完整附和了小师弟说的“逃不出二师兄手掌心”的结论,他们两个排行小的,在大师姐二师兄眼皮子底下是休想蹦跶出花腔了。贺嫣缩了缩肩膀,感觉这实在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一阵青霜白露,流霜灵光转起,杭澈起剑,带上了自家夫人,大力撞破冀家空禁追着那血珠而去。
冀唐大骇,他方才那一手自恃修为比杭澈高出一个境地,一时轻敌未尽尽力,但实在动手也不算轻。原觉得以一个金丹前期压抑两个金丹中期并不困难,未想杭澈竟能等闲再出反击,且来剑之快,剑中灵力之强,竟似超出金丹中期的能量直逼金丹前期。
连涿玉君的流霜都追及不至的除了他家小师弟的“纵逝”御剑术,当今修真界贺嫣能想到的只要她大师姐那把刁悍的锈金刀了。
凤鸣尊冀唐。
贺嫣镇静地脱口叫道:“大师姐,二师兄,小师弟!”
争晖剑的剑光迸出金光万丈,蓦地大了数倍的灵光爆开,把扭转的飞沙逼得从空中直直跌落。
秦烽带着秦家后辈,顺着冀家标记性的白玉长阶一起势如破竹冲到金鼎宫门。只听一声沉重的钟鸣,拦路之人从天而降,来人广袖生风脸孔严峻,描金钟鼎纹在宫灯下闪着冰冷的金光,阴沉的声音里坠着怒意:“秦烽,你竟敢闯我金鼎宫?”
“我本不欲难堪楼兰君,可你们连手辱我冀门,本日只要本尊在,便不会让你等进我金鼎宫之门,小辈欺人太过,莫怪本尊部下无情,受死吧。”
孤烟刀带起的沙暴中带有飞沙,滋扰了冀唐的视野,但这也无毛病冀唐只凭灵识便能锁定秦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