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石父冷冷看了他一眼,很久,才道:“众来宾中并无一人见有李家人从火场出来。”
又听李凤鸣问道:“那家母与兄长可安好?现在那边?”
李凤鸣这一出唱得实在不假,由不得虢石父不信,正解了伯勉燃眉之急。只听伯勉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真乃家门不幸。”又拱手对虢石父言道:“丞相切勿见怪,方才鄙人并非成心相瞒,只是浑家一贯体弱,突来如此大的打击,鄙人实怕她身子接受不起。这才言语相欺,脱出夫人不在府中之言,还请虢丞相恕罪。”
实在从都尉府出来,那花轿中便空无一物,李家高低均换了号衣,扮做迎亲队朝南门而去,那些迎亲所用号衣本就遵循李家人的身材所制,天然再合适不过,并无暴露任何马脚。李勃之事前早已备好船只,筹算东上去投齐国远亲。一行人到得聆风渡口,李凤鸣见统统人都上船今后,这才放心将纤绳解了。李勃之将老婆老母安排安妥后,出得舱外,见李凤鸣始终立于岸边,大惊失容,忙问道:“小妹何故不上船?”现在船已驶出渡口有些间隔,只听李凤鸣道:“兄长先护家小去齐国娘舅家,小妹另有些事要办,待到措置安妥,自将前来相会。”言毕,转头回身,又往镐都城中去了。
李凤鸣一脸大惊,随即问道:“甚么?何时之事?兄长与家母现可安好?”
伯勉当即接过银子来看,见银钱底部写着‘内庭’字样,果然是宫中之物,又遐想之前各种,心下大喜,暗道:“此人定是弧厄,那位在尹府中救他之人,定是之前祭府中的婢女,林中伏击他的奥秘女子无疑。”忽又想到蔓蓉所诉,徐子豫中此毒,也只熬了三日,知那尹府侍卫所言不假,现在已过两日不足,弧厄命悬一线,已是迫在眉睫,当下对朱僪言道:“速速带我去那马车夫家中。”朱僪见伯勉神情严峻,一脸正色,也不敢怠慢,当即起家,当下两人便欲前去马车夫家中。
虢石父话音未落,只见伯勉转头连施眼色于本身,虢石父也不睬会,随即对李凤鸣言道:“夫人可知都尉府突逢大火之事?”
伯勉又是一声感喟,一脸愁云,言道:“此事说来话长,家兄弧厄现在命悬一线,我须得设法救他,不然明日一过,便再也有力回天了。”言罢,拱手做别,回身欲走,岂知小蔓蓉一把将伯勉拉住,道:“我要与哥哥同去。”
伯勉听她如此说,心中感激,随即微微一笑,言道:“有劳女人操心,本日天气已晚,女人先在府中委曲一夜,我另有要事在身,须得出门一趟,恐怕不能相陪。”随即便让丫环去予李凤鸣筹办房间。
伯勉皱眉愁思半晌,才道:“火势俄然,众来宾中,均无一人见到李家有人出来。”
虢石父不答,冷哼了一声,道:“太史大人动静如此闭塞,都尉府现在已成一片焦土,你现在去,恐怕有些晚了吧。”
又听伯勉道:“这么晚了,夫人还是早些进屋歇着,明日我陪夫人前去如何?”
伯勉蹲下身来对蔓蓉道:“蓉儿乖,有李姐姐在家中陪你,哥哥出去办点事,稍后便回。”哪知蔓蓉说甚么也不肯意,伯勉没辙,心想带上个小女娃也好,免得招人思疑,随即便牵着蔓蓉,由那侍卫朱僪领着,从后门解缆,朝马车夫家而去。
虢石父在旁也是大感不测,一脸诧异,暗道这女子竟也在府中,莫非此事真乃不测,或又是李家人自知命不悠长,引火自缢……。随即言道:“太史不是说夫人不在府中吗?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