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至营寨,见已有诸侯军队拆营拔寨,整兵点将,筹办撤兵返国而去。二人行至鲁军大营的中军帅帐,司马誉正在帐门口等待,见鲁孝公返来,便即上前参礼,司马誉正欲提秋勉之事,只听鲁孝公对帐前军士道:“速去将尉国君松绑,请他来我帐中一叙。”两名军士回声领命,随即退下。司马誉终究松了口气,暗自佩服秋勉料事如神。
申伯听言一惊,奇问道:“莫非鲁侯另有何奇策不成?”
鲁孝公沉吟半晌,一皱眉,将嘴切近申伯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申伯一听大骇,连声道:“不成,不成,此事如果失利,你我便成众失之的,此事千万不成……”
只听秋勉道:“臣下倒有一计,当能救我大周。”
过了半晌,仍不见幽王答话,现在营外人声更沸,不时便有漫骂嘘声模糊传来,鲁孝公见势厉声喝止,待众诸侯军士温馨下来,鲁孝公这才将怀中幽王玉牌取出,高举过甚,朗声道:“大王可安好否?前翻有人持此玉牌来请臣相援,但是有人想要侵犯大王么?”
鲁孝公闭目沉吟,喃喃的道:“莫非真的有力回天,只能坐以待毙,眼看我大周亡国,天下纷争复兴,百姓苦不堪言不成?”
申伯听言游移不语,又听鲁孝公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处所,我等还是速速归去,到我帐中详叙。”
只听鲁孝公道:“申后与旧太子均在申国,如果天子遇害,我等力举旧太子即位为王。”
秋勉微一沉吟,又道:“郑国君郑伯此人道情朴直过火,惟君是从,郑国分封多年,郑伯却一向在朝中主事,此人与家父友情颇深,我自能说动他京师雄师前去泾水设伏。只是此人忠贞爱君,若发明镐都城中有半点动静,我料此人必会领兵回救,如此一来,恐犬戎军定会乘虚而入,那便弄巧成拙,适得其反了。以是,还需秦伯驻兵渭水,以防万一,若郑伯真撤兵回京,犬戎军必定长驱直入,毫不会想到渭水之处另有伏兵,此一来,秦军必能将其一举击溃。”
司马誉见孝公发怒,心下一惊,正欲相劝,却听秋勉言道:“主公且请息怒,臣下之计毫不会伤我都城百姓分毫,请听我把话说完。”言罢,看了看申伯,又道:“申伯此去犬戎,来回须得五日,五日以后,申伯只需将犬戎雄师领至泾水以南,而臣下则设法诱使京师御军在泾水南部设伏,以炊火为号,伏击犬戎雄师,此一来,犬戎雄师毫不会有机遇进入都城,而镐京现在防卫空虚,主公见到泾水烟起,便可假扮犬戎军,入城去救天子。”
鲁孝公竖眉舒展,斩钉截铁的道:“莫非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周朝就此毁灭不成?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此番若能救出天子当然是好,若天子有何不测,我等便力保旧太子宜臼即位为王。”
周幽王身子微颤,却仍不答话,很久才摇了点头,仰手表示大家散去。只听尹球笑道:“鲁侯谈笑了,本日天气已晚,大王令各路君侯早些散去歇息。”
此言一出,营寨外又是一片哗然,便有诸国统帅忿忿领军而退,鲁孝公见势便欲喝止,可惜此等联盟军队本不坚固,现在溃势已定,那里还喝止得住,只半晌间,众军便纷繁散去,唯有鲁、申两国国君仍立于当场,所剩本部军士不过两万。鲁孝公无法,也只得随申伯一起,退下山去。
只听虢石父朗声道:“娘娘克日郁郁寡欢,大王为博娘娘一笑,这才扑灭骊山烽火,引诸位前来,此番,娘娘已然开颜,诸位君侯当居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