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翎儿听言向后退了几步,只见司马誉跨上前来,闭目调息,俄然猛提一口气,双掌抵在石盘之上,一御气,只听石盘与井口摩擦收回的‘轰轰’响声。紧接着‘咚’的一声巨响,那庞大的石盘竟硬生生被司马誉颠覆在地,井口处现出一条石台阶来,直通地底。
到得第五日戌时,郑伯早已埋伏在泾水处的山林两侧,见果然有犬戎雄师行至,浩浩大荡,足有十万以上。郑伯一声喝令,先以滚石滚木攻击犬戎前锋,阻其门路,又命将士对准犬戎中军放箭,直至箭矢放尽为止,一时候喊声震天,犬戎军大惊,顿时乱作一团,纷繁后退。现在天气暗淡,犬戎军没法判定伏兵数量,只能令右前锋孛丁,率轻骑八千,突往林中,雄师则临时退避。戎军退后两里,方有军士来报,雄师伤亡数千,犬戎王大怒,便欲拿申伯问话,现在那里另有申伯的踪迹。
世人下到井底,见井下乃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四周阴暗潮湿,披发着阵阵恶臭,司马誉拔出太岩宝剑来,横剑当胸,抢步在前,世人跟在他身后往通道深处行去。
秋勉冷哼一声,道:“你这欺君弄朝的贼子,我本日便是为取你狗命而来。”言罢,伸手从他怀中取出两块兵符一串钥匙来,只听赵翎儿喜道:“这是密牢的钥匙。”秋勉微微点头,把钥匙丢给赵翎儿,随即回身将兵符交予鲁孝公。
只听虢石父道:“你……你竟然投奔了犬戎,还领犬戎军夜袭我京都,大胆之极,你可知这是番邦卖国的极刑?”
秋勉暗叫不妙,想定是那尹球老贼处心积虑从郑伯手中将兵符夺了去,如此一来,五万御军恐难敌犬戎雄师,如果犬戎雄师破镜而入,结果不堪假想,但事已至此,若要先去夺兵符,不但担搁光阴,恐怕还会打草惊蛇,坏了大事,为今之计,也只能让郑伯犯险一试,但愿能以少阻多,管束住犬戎军。转念又想犬戎此番出兵乃是临时决定,粮草定不充盈,来犯雄师当不会超越二十万,这才稍感放心,唯有速速救出天子,再设法提兵去救郑伯。
犬戎王听言大喜,言道:“国舅放心,今大周天子失政,国舅既亲来向我西戎求援,孤身为戎主,岂可坐视不睬。”言罢,哈哈大笑,便即出兵十八万,令孛丁为右前锋,满也速为左前锋,各领兵三万,自行带领十二万雄师,打着扶立东宫的幌子,连夜起兵朝镐都城进发。
赵翎儿带着世人绕过后花圃,又穿过一片假石山,行至一株罗汉松旁停下,秋勉只见松树下乃是一口大枯井,井口被巨石挡住,那巨石成圆盘状,少说也有四五白斤重,四周各嵌了一个粗大的铁环,别离被四根连在地上的铁链锁着,赵翎儿俯下身去,取出那串密牢的钥匙来,将铁环上的锁挨个翻开,刚开了第三个铁环,正欲去开最后一个,忽听司马誉道:“翎儿女人,你且退开。”
郑伯听言骇然失容,怒道:“我这便杀进城去,救天子出来。”
且说申伯到犬戎,将周天子失得一事奉告犬戎王,言道:“孤本国舅,位居侯爵,天子无道,废嫡立庶,将申后打入冷宫,孤进言斥之,岂料竟遭天子削去爵位,将孤贬为伯爵,孤亦能忍之,现在天子竟失德于天下,以烽火戏诸侯也,今忠良去位,万民皆怨,天子失期于诸侯,此伶仃之势也,孤请戎主,率兵伐之,以扶立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