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勉缓缓行至花蚕尸身边,将她母子拥入怀中,胸前鲜血将花蚕白衣染红了一大片,俄然一滴热血溅在小禅儿脸上,禅儿小脸微微一颤,竟自哭出声来,秋勉又惊又喜,忙将禅儿抱起,见他面色惨白,身子发颤,哭声也更加微小,见势也是受伤不轻,心中一酸,实在不忍见他小小年纪,竟受这等寒伤砭骨之苦,心知本身也是活不成了,随即长叹一声,两行热泪盈眶而出,凄声道:“我薄命的孩儿,爹爹带你一同上路。”言罢,伸手拔出插在本身胸前那柄凌罗小刀,对着禅儿身子便要刺去,却觉手臂颤抖,迟迟下不了手,现在秋勉心中如被万蚁啃食,痛得几欲昏迷,也不知是下了多大的决计,始终一咬牙,双目紧闭,猛的抬名片向禅儿胸口。合法此时,忽觉一股刺目红光从远处缓慢而至,秋勉微一睁眼,只见一只火凤落入赤炎树下,光芒一敛,那火凤立时化为一名红衣女子,恰是朱雀。
朱雀缓缓站起家来,闭目抬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叹道:“孽啊……”随即抱着秋寒下山而去。
那男人正要上前夺他手中灵珠,忽听得一阵婴孩哭泣之声从崖下传来,更加清楚,恰是花蚕抱着儿子从山崖下奔回。那男人冷哼一声,身形一动,竟又回到崖边候着,直待花蚕一现身,便立时发掌偷袭。只半晌间,果见一个白影明灭,从山崖下跃了上来,那男人对准白影,猛的一掌拍出,寒气深深,直逼向花蚕身影。
秋勉见此惊诧不已,口中唤道:“翎儿……”声线已然走音,猛的上前跪倒地上,将赵翎儿尸身抱入怀中,只觉她身子冰冷,已无半点气味,秋勉哀思欲绝,当即仰天长嚎,眼泪便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那男人听言大怒,正开口喝道:“混账……”还未等他脱出前面的话语,只见秋勉翻脱手掌,将气灵珠握在手中,冷声道:“你想要这珠子是吗?那便拿去吧!”言罢,一回身,用力将气灵珠从山崖上扔了出去。
秋勉现在泪如泉涌,连连点头,抬开端来望着她,哭丧着嗓音,颤声道:“我不要女儿,我只要蚕儿,只要蚕儿在我身边便好,为夫甚么都可不要……”泪水竟自一滴滴的落在花蚕脸颊之上,与她的泪水融在一起,顺着她脸颊躺了下来,已分不出相互。
【《妖春秋》上部,第二卷:花若残、秋亦寒·完(上部完)】
秋勉现在已泣不成声,尽力的点了点头,颤声道:“好,如有来世,你我再续情缘。”
秋勉见状大骇,顾不得下翎儿尸身,忙抢步上前,想将儿子接住,只可惜间隔甚远,又岂是他刹时能及。只见花蚕法度挪动,身形化为一道白影,闪电般避开射向本身的那股寒气,猛的跃起家来,伸左手将空中婴孩揽入怀中,秋勉见此正自欣喜,忽听花蚕‘啊’的一声低吟,另一股寒气竟直从她背心穿胸而过,不偏不倚的击在小禅儿身上,母子二人同时在半空中被那股寒气击中,禅儿哭泣之声戛但是止,就此没了动静。
秋勉拜了一拜,缓缓起家,悄悄点头,将小禅儿抱入怀中,颤声道:“这孩子命苦,还未满周岁,就受此奇伤,求仙子救别性命。”言罢,将小禅儿递予朱雀。
赵翎儿现在早已怒急,‘嗖嗖嗖……’连续发了四记凌罗刀,直射向那男人面门和胸腹,那男人嘴角肌肉微微抽动,嘲笑一声,尽然不闪不避,立在本地对着四柄小刀拍出两掌来,四柄凌罗刀立时解冻成冰,噹啷落地,赵翎儿见此骇然,双眉一仰,刚骂了一句‘臭老鬼’,正欲再发凌罗刀去射他,却见那男人身形一个恍惚,赵翎儿只觉一阵暖风劈面吹过,鬓边秀发被吹得向后扬起,微眨了下眼睛,那男人身形已在她身后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