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推委不过,只好收下。苑姚氏看天快晌午,要留婢女用饭再走,偏婢女说有事件在身,万不敢久留的,被姑奶奶又打趣了几句,便使身边的大丫头叶荷送将了出来。
“姨奶奶,婢女女人来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着浅蓝色衣裙的小丫头迎进一个眉眼清澈的女人。只见来人身着杨妃色琵琶襟上衣,银纹度花裙,头上轻挽两个斜髻,插了一支梅英采胜簪。眼睛不大,但胜在端倪清楚,嘴角弯弯,整小我清秀洁净,又非常利落。真真比有些人家的女人还要面子几分。
按说甚么样的好绸缎,苑姚氏没有见过,只是这冰丝缎倒是极可贵的,因着冰丝纺织不易,即便是苏杭两地每年的总产量加起来也不过那么几百匹,根基上也都供了内廷。这内里能寻到的冰丝缎恐也是费着周折流出来的,寥寥无几,叫价颇高。再因着其色彩高雅、手感柔嫩且透气性好、夏季里穿戴清冷,便更是令媛难求。
话说,婢女返来,不敢担搁,直接进了阁房,向姚玉欣回事。
苑姚氏摸着桃红色的锦缎,内心欢乐的不可。可还是开口道,“如此贵重,怎好要大女人破钞?” 可终是舍不得这物件,便接着说道,“有劳大女人惦记了。叶荷,把锦缎收起来吧。别的,把前儿个老爷给我的那匣子南珠拿出来给大女人拿去。”说着,拉着婢女的手坐了下来,细细的说道,“也不是甚贵重的玩意,听我家老爷说,是甚劳什子南边过来的贩子,想在扬州立户做谋生,巴巴的给送过来的,瞧着还过得了眼,便给我拿了过来。刚得了没两天,可巧,今儿个你就来了。”言谈间,神采不由带了些对劲之色,可见能得这匣子珠子在知府面前得是极有脸面的。正说着,叶荷捧着一个黄褐色的木匣子走了过来。
苑姚氏接过来翻开,婢女低头一看,不由得暗吸了一口气,只见匣子里金黄色缎面锦上八个等大的约有小鸽子蛋大小的南珠,颗颗晶莹圆润,光芒柔亮。那里是姑奶奶所说的不是甚贵重的玩意?冰丝缎再是希少贵重也贵重不过这八颗南珠去。要说南珠在她们如许的人家实在不算奇怪玩意,可像这般大小,且颗颗等大,又有此等成色的,还真就奇怪起来。
“原是如许,好金贵的客人,连知府老爷府上都要如此繁复筹办,到带累了姑奶奶了。”
婢女闻言咬了咬唇,晓得本身一时言语过了,女民气里岂是不明白的,那里需求本身提示?刚那样嚼舌,不过增加女人烦愁罢了,想着遂就涨红了一张俏脸,“奴婢知错了,今后必会晓得。”
“婢女,你去姑奶奶那走一趟。把前次哥哥为我寻的那匹桃红色山茶花冰丝缎给姑奶奶送去。记得她是最爱山茶花的。夏天穿戴冰丝缎,身上也清冷。到了那,多听少说。特别留意下比来姑奶奶那边都忙些甚么,有没有甚么朱紫要来之类的。”倘若真有甚么朝廷权贵要来,作为扬州知府三姨奶奶的姑奶奶,想必她那边会有些动静。
“恩,我晓得了,兰雅给你留了饭,快去吃吧。”
姚玉欣方才假寐一会,现在正端坐在桌前练大字,闻声婢女的回话,头也未抬,而是接着写,直到渐渐一个提拉,收住最后一笔,才悄悄的把笔搁在笔架上,身子软软的靠在椅背里。“怎的不一样?”
婢女一向温馨的候着,闻声问话,接着说道,“按说以往奴婢前去,姑奶奶带奴婢也甚刻薄,只是此次又分歧以往普通。奴婢施礼,普通都是叶荷她们扶起的,此次倒是姑奶奶亲身虚扶奴婢一把。另有就是,平常姑奶奶给的赏,普通都是几钱银子。此次却给了奴婢五个金瓜子。”说着便把那蜜色荷包拿了出来。普通的赏,女人是许她们要的,只是此次的赏非常丰富,婢女怕是有甚么事情,不敢本身收下,便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