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岩叮咛了贵子几件事,贵子便带着人走了,院子里剩下他们两人,卢岩又沉默不说话了,师爷在一旁谨慎的看着这个年青人。
“这个是天然要讲的,也不急于此时,”他看着师爷,开口道。
“贵子哥,你也晓得,我们这些人走到现在纯属摸着石头过河,谁也没读过书,也没出去见过世面,只凭着一股狠劲打下现在的场面,看起来威风的很,不过是刚好这些官员贪恐怕死,我们又送的贡献多,以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实在我们说到底还是民,乃至是贼....”卢岩再一次抿了口酒,缓缓说道,“如果然有个官想要对于我们,我感觉终究我们不过是蝼蚁普通。”
卢岩笑了笑,举起碗给贵子碰了下。
“是,我感觉,只要我们也成了官,日子总要比当贼稳妥点,做起事来,也更便利。”卢岩说道。
贵子点点头,憨憨一笑。
宋三娘子面色淡淡,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催他走快些。
车上没处所了,宋三娘子和赶车的步行。
“起来吧。”卢岩说道。
贵子给卢岩倒了碗酒,二人都不是爱说话的,碰了碰碗,便闷头吃起来,偶尔说一下今后去盐巡司的事,部下越来越强大的人如何安排的事。
卢岩转过身看着他,似是略深思一刻。
“mm慢点。”周良玉吓了一跳,忙喊道。
“小的有罪,请大人惩罚!”他砰砰叩首,声音颤抖,却并没有方才的哭意了。
“但是阿谁师爷奸猾的很,能信得过吗?”贵子担忧的说道。
刘梅宝已经站稳了,冲他笑了笑。
卢岩亦是笑了笑,用筷子夹起菜吃了口。
闹腾一会儿,这个师爷本就没甚么体力了,便也停下来,就跪在地上低着头抽动肩头,仿佛是在哭,但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却并没有逃过卢岩的视野。
“阿谁师爷,你筹算如何措置?”贵子喝了口酒问道。
这句话当然更没人理他,宋三娘子带着路,七拐八拐的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
“他这几日在盐场做的如何样?”卢岩抿了抿酒,问道,嘴边还闪现一丝笑意。
卢岩摆摆手,禁止了他的话。
“那让他信得过我们就是了。”卢岩笑道。
“那我这就叫人把他带过来。”他说道,端起碗呼噜喝完酒。
他又是哭又是捶胸以头撞地的折腾,院子里的人却温馨的跟没瞥见普通。
卢岩点点头。
师爷身躯一震,猛地叩首,这一次比先前少了几分夸大,多了几分实诚。
“除了这些该做的,你还要尽快教会我识字写字。”他说道。
贵子就哈哈笑了,盐场劳作,头顶盛暑,肩挑脚跑,最是辛苦,那连锄头都没拿过的老墨客如何受得了,这才三天不到,人都快脱了相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师爷再次叩首,颤声说道。
师爷忙点头称是,一面带着几分恭敬奉迎的说道:“那我先把一些章程给大人写出来。”
周饿虎死了后,底下的人天然也树倒猢狲散,前几天抓住了此中一个师爷,这个师爷本年五十多岁,传闻是读了一肚子书,却始终没考上功名,贫困得志半辈子连个媳妇也没娶到,不知如何跟周饿虎混上了,当初没少出主张整治他们这些私盐估客,遵循大师的定见是当场就要砍死,被卢岩禁止了。
“周巡检是不在了,但我们巡检司还没散,你如何能够就这么不说一声就跑了呢?”卢岩面色微沉,缓缓说道。
“大人,要小的做些甚么?”等了一时不见年青人说话,师爷便忍不住开口道,“小的这就将衙门的事讲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