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一名妇人递上了粽子。李苦儿有印象,她是鼎泰街上卖早点的,包子馒头发糕粽子茶叶蛋,种类多得很,就是从未曾向她买过,也不知味道如何。但她身边这群看热烈的人可不一样,他们中很多是这妇人的常客,见了她来卖粽子,就更有了兴趣,想晓得本身常日在她摊上买的粽子值不值阿谁价。
那妇人倒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机了,若这摊主女人说好,自家粽子的名誉自此便一炮打响了,到时就算涨个几文钱也不为过。
“好,但愿你不会让我绝望。”
“谢了,下一名。”摊主女人数了十个铜钱给妇人,看来并不喜好。妇人接了钱,低头沮丧地提溜着剩下的粽子走了。
妇人不甘心,皱着眉头不肯走:“我这枣儿粽不好么?”
“真是,神!”
摊主女人抱着那盆粽子,脸上乐滋滋的,那里还是方才挑弊端的冰块面孔。她兜兜转转却健步如飞,穿过好几条巷子走过好几条街,一向到了一片僻静的小竹林才停下。
摊主女人却颇是萧洒,收了钱丢下摊子,抱着阿谁装满了粽子的木盆便走了。
“又在想甚么?”何未染见李苦儿一小我眯着眼睛发楞,时而眉毛动动,时而嘴巴张张,成心机得很。
那长蛇步队里的女人们一听,又是点头又是感喟,抱怨的也很多。
她还当河伯阿宴会对峙不信,与她辩论,不料人家非常实诚,看着李苦儿问:“真的好吃?做粽子也好吃?是这个镇上做粽子最好吃的?”
“胖女人啊?”李苦儿设想了一下阿谁场景,一个腿跟她的腰一样粗,手跟她的腿一样粗,圆圆胖胖,满脸赘肉的女子,剥着粽子狼吞虎咽满嘴油光,然后风雅地摸出银子,豪放道:“很好,你的粽子我全要了!”哎呀呀,有点可骇呢。
小女人一听围观的世人满嘴神神神的的确不能让人活了,忙捂着脸逃脱,连阿谁粽子也不要了。
她思及此,便也松了口,道:“那好,我承诺了,尝尝你做的粽子。”
“厨娘?”摊主女人……啊不……是河伯阿宴才对,她满眼不信地看着何未染,不信的是她厨娘的身份。
“看别人吃东西做甚么?”摊主女人咽下嘴里的粽子,抱怨一句,然后挪了挪身子,用后背对着她们持续吃。
啊呀,那里是甚么贪食的胖女人啊……但见誊写着“买粽”二字的白帆前头,立着一张方木桌,木桌上放着一枚盘子、一双筷子、一堆铜钱和三个盆子,一个盆子里装了净水,一个盆子里装了堆成了小山的粽子,另有一个盆子里也是粽子,却都是被拆解食用过的。木桌前面,坐着的便是阿谁摊主女人。她看上去大抵二十岁摆布,下巴尖尖,肤白貌美,簪着一支青色琉璃钗,穿戴水蓝烟纱散花裙,就那身材,绝对不比哪家女人差。而那双纤巧玉手,正解着一个粽子的捆绳,伎俩纯熟得李苦儿都傻眼了。未几会儿,一个粽子便被拆了放在盘子上。摊主女人又拾起筷子,将粽子从中间分开,暴露内里的肉块,先夹一团糯米放进嘴里,咀嚼半晌,再夹一小块肉渐渐咀嚼,全程面无神采却非常专注。那卖她粽子的妇人盯着她的脸,严峻的表情掩蔽不住……
妇人神情颇是难堪,一时无言以对,只得翻着白眼拜别。
何未染和李苦儿两两相视,竟都想跟去看看。李苦儿当何未染是跟她一样心机,还深思着本来她也是个猎奇心重的,真看不出来。
蹿啊蹿的终究站到了第一排,李苦儿总算是见着了摊主女人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