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苦儿不得其解，但何未染既这般说了，也不敢质疑，只冷静地跟在她身后，看现下到底是甚么环境。
何未染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有解释，只道：“这就说来话长了，你也没法儿懂。”
“啊，何女人！”在这里碰到何未染，李苦儿感觉非常不测，又或者是喜出望外？
“往哪个方向走？”
两人顶着骄阳回了府，李苦儿热出了一身汗，可看何未染，竟涓滴不见汗迹。在后厨拿了一只麻袋和两个小铲子，又问管家要了一匹马，两人便要解缆。
“消暑养胃的饭？”李苦儿不懂再平常不过的米饭能做出甚么花腔来。
何未染不经心肠笑了笑，这笑有些讽刺的意味：“许是张妈授意了卖力采买的大顺，迩来府里所进食材大多不如人意。这几日天热，王爷胃口不佳，我便想着做个消暑养胃的饭。”
“看不出，苦儿你还是个嫉恶如仇的女侠。”何未染摸摸她的头，道：“放心吧，他会有报应的。”
他忿忿地将五文钱还给李苦儿，又假惺惺地与四周摊主抱怨碰到了不讲理的官家人。何未染倒也不气恼，只留了句：“别做缺德买卖了，害人，也害己。”说完，便拉着李苦儿分开。
李苦儿从没骑过马，站在马近前冷不丁见马打了个响鼻，浑身不由一个颤抖。何未染先行上马，后朝她伸出了手。李苦儿虽内心惊骇，但还是忍住不腿抖，抓住何未染的手借力往马背上爬。千辛万苦万苦千辛，总算安稳地坐上马背，没想到以后的事倒让李苦儿更严峻了。
“我说的对是不对，你心知肚明，便凭我乔王府后厨管事的眼力，还看不透你几粒菜籽？”何未染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仿佛并没有被对方的要求震住：“你如果要根据，有甚么不可？我大可叫人去种了看，而你，期间便劳烦在王府地窖做个客，待得半载以后统统自见分晓。”
“你……你可别胡说，坏我买卖啊。”那摊主急了，眼神闪动，一副做贼心虚还要强撑场面的模样。
何未染伸手拨弄起种子，翻着翻着便拢了眉头。她看看李苦儿，又看看李苦儿身后那戴着斗笠的摊主，收起种子，几步到那摊主面前，直接道：“这类子我们不要了，你把钱退给我妹子。”
都将主厨逼上菜市了，大顺还真是有本事。李苦儿暗自腹诽，眼看这条菜市街都走到头了，便对何未染道：“何姐姐，或许我们这小镇子上的确没有那么好的。”
知了趴在树上叫得欢乐，却听得人怠倦心烦，李苦儿赶到菜市街的时候，公然也是一副暗澹的气象。
“对了，刚才我从那边过来，瞥见过一个种子摊，带你去吧。”
“你……你……”摊主气急，见四周的摊主客人也都在往这边瞧，又是指指导点又是窃保私语。他的眸子子不安地左转右转，忽似想到了甚么，猛地挺直了腰板，站起来道：“你说我卖劣种，有本领拿出根据来。”
“你既这么说，我也便直言不讳了。”何未染甩手将种子丢回摊子，持续道：“这类子真能种出好芹菜么？我看不见得。”
李苦儿诚恳低头任她摸，内心却感觉报应这东西不能信。如果真有报应这一说，为甚么她爹老诚恳实一辈子死得那么莫名其妙？为甚么害她爹那么莫名其妙死去的人还活得清闲欢愉？哎，满脑筋都是些糟苦衷，烦，芹菜种子还是没买成，也烦。
“何姐姐，你真短长，如何就能一眼看出那种子种出来的芹菜是空心的？”